如果人生必定在某处停下,李钦载甘愿挑选这座庄子为起点站。
宋管事笑着感喟:“谁说不是呢,归君子家闺女特别黏着小郎君。”
李钦载终究当真开端思虑,是否真的该给儿子找个后妈了?跟婚姻啊家庭啊甚么的没太大干系,主如果他已二十岁了。
蹲在暗处的老父亲仰天无声长叹。
宋管事正色道:“前人教习一字便可为师,小郎君教庄子里的孩童们背书认字,恩莫大焉,自是当得起‘先生’二字。”
小女孩欢畅极了,也不推让,接过柿饼便咬了一口,笑得眼睛弯成了新月儿:“真好吃。”
不知为何,总感觉待在这个瘠薄的庄子里却比在长安城的国公府里更放心。
宋管事寂然起敬:“小郎君可了不得,才来别院几天呀,便能教庄子里的孩童们读书了。”
荞儿跳下秋千,果然开端推了起来。
憨笑俭朴的庄户,秋收后一望无垠的空田,几头老牛慢悠悠地嚼着干草,每一幕场景都能入诗入画。
“小先生?”李钦载皱了皱眉:“这么小的孩子,称甚么‘先生’,过分了。”
李钦载无法隧道:“行吧行吧,小先生就小先生,他都厚着脸皮受下了,我还能说甚么?”
俩小家伙现在的状况,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是属于情窦初开早恋?
“小郎君本来是回绝的,可耐不住闺女会磨人呀,整日缠着他不干休,一来二去的,小郎君对她仿佛垂垂有了好感……”
两小涓滴没发觉阴暗的角落里,一个怪蜀黍正在悄悄腹诽吐槽。两小仍玩得很高兴。
宋管事古怪地一笑,道:“是庄子里一个庄户家的闺女,跟小郎君同龄,那闺女仿佛对小郎君的才调一见倾慕,这几日缠着小郎君背书认字……”
啧,特么的货真价实的花前月下呀!
蹲在暗处的李钦载咬碎了银牙,这特么跟看岛省狗血偶像剧似的,内心深处竟然模糊有种嗑到CP的甜美感是肿么肥事?
宋管事陪笑道:“统统都好,有老朽照看别院,保管出不了事。”
小女孩奶声奶气隧道:“好呀。”
本日便让这两位偶像剧男女配角晓得,按狗血剧情生长下去,接下来该家长出面棒打鸳鸯了。
而李钦载,像一个被美景热忱留住的过客,今后结束了流落。
“家里还好吗?”李钦载掸着身上的灰尘问道。
这个二十岁的老父亲身己还打着光棍呢。
荞儿也咬了一口,笑道:“果然很好吃。”
见李钦载笑得欢畅,宋管事仿佛找到了少仆人高兴的暗码,仓猝弥补道:“小郎君在庄子里声望渐重,他教孩子们背写《百家姓》,现在连庄户们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小先生’……”
他爹给不起。
听到动静,荞儿转头一看,顿时欣喜地扑了上来。
“本日那闺女又来了,现在两位估摸正在后院一同玩耍呢。”
“嗯,荞儿呢?没人欺负他吧?”
李钦载笑了笑,不错,有他儿时的几分神韵了。
来到别院门口,侧门翻开,宋管事一个箭步窜了出来,翻开马车的车帘,服侍太后似的将李钦载扶下了马车。
李钦载倒吸一口冷气,震惊了:“对……对他的才调……一见倾慕?五岁的小闺女懂啥叫‘才调’吗?”
小女孩吃完了一块柿饼,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抬头看了看天气,惊呼道:“哎呀,太晚了,我爹该找我了,我要回家,明日再来寻你玩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