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生铁仍留在军火监的库房里,没人敢动,不过眼看大唐王师北征铁勒,后勤方面除了粮草,兵械也要随时弥补,想必过不了多久,兵部就会下文让军火监打造了。”
王续低头道:“下官不敢退。”
见王续神情踌躇,李钦载暗道不妙,仓猝可惜道:“本日不巧,我儿恶劣,早上把府里的厨房烧了,大火方才毁灭,只好下次再留王监丞用饭了。”
李钦载身子今后一靠,道:“这批生铁可不关我的事,半月前我还没当少监呢,冤有头债有主,谁点收的你找谁去。”
不过彩虹屁听多了未免有些腻味。
临走刚跨出厅门,王续脚步俄然一顿,转过身笑道:“李少监容禀,下官想起一件事来,半月前将作监中校署送来一批生铁,约合两万斤,还请李少监决计。”
浅显的说,将作监中校署是原质料供应商,军火监是出产商,而兵部库房便是成品堆栈。
这个仇若结下,但是给本身埋了个祸害。
再说,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李治早有承诺,不入朝,不入署,不睬政。军火监的天塌下来也怪不到他头上。
这批生铁是半月前便拨下来的,当时李钦载还没被任为军火监少监,而监正又卧病在床,就是说半月前的军火监除了那位名叫孙新澜的少监外,根基没有拿得脱手的管事人。
见李钦载仍然一脸惊诧,王续解释道:“军火监事件本就简朴,凡是兵部下公文,中校署给物料,军火监工匠按上面的要求,说打造多少件兵械就打造多少,一名少监和两位监丞充足对付差事了。”
如此肥得流油的位置,武皇后把她的次兄安插上去,当然不奇特。
“中校署送来的这批生铁有题目,它未曾剔除矿石,说是两万斤生铁,实际上若剔除矿石后,能剩下一万斤生铁算不错了。”
李钦载这才豁然,道:“既如此,萧规曹随,军火监的事你和别的那位监丞看着办,天子有过承诺,我不必管事。”
他很讨厌这两个字。
两万斤未经提炼的生铁,掺了一半石头,这内里的油水……
“啥费事?”
推辞任务这事儿干得熟,上辈子的社畜经历,别的没学会,倒是甩得一手好锅。
“此中中校署便是分担兵械的官署。”
更憋屈的是,李钦载连孙新澜都不能动,因为动了他便即是动了武元爽。
“中校署送来生铁,军火监便留着呗,该造甚么就造,这些事用不着我这个少监来管,上面另有监正呢。”
王续感喟道:“孙新澜有恃无恐,传闻他早已凑趣上了武元爽,也不知武元爽给他许了甚么诺,竟敢代表军火监将这批生铁收下,过先人家调任了,留了偌大的费事给军火监。”
好吧,这真是个大费事。
武皇后的兄长不好惹,真要将生铁退归去,以李钦载英国公之孙的身份,恐怕也得衡量衡量轻重。
“那批生铁是何人点收的?”李钦载问道。
“中校署管供应物料,我们军火监卖力打造,打造好的兵械再交给兵部库房点收。”
李钦载叹了口气,公然不出所料。
“李少监,现在军火羁系事的只要您了,还请少监脱手互助。”
王续这狗东西委实是个宦海老油子,嘴上天花乱坠马屁不要钱似的拍,成果反手就送了一颗雷给他。
山头也拜了,马屁也收到了,因而李钦载筹算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