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大宝宝,竟还干这类事,实在让人不敢置信。
李思文一脸受宠若惊,欢乐地接过荞儿,长着髯毛的老脸不断地亲着荞儿的小面庞,然后抱着荞儿出了房门,去府里兜圈去了。
啪,瓦片摔碎。
李崔氏欣喜若狂,大笑道:“哎呀,乖孙儿亲我啦,哈哈!”
李钦载一片又一片地揭瓦,荞儿一阵又一阵地大笑。
“没法无天了是吧?多大的人了,还上房揭瓦,传出去多大的笑话!今后在长安城你还要不要做人了?”
“钦载,既然当了爹,便该担叛逆务,今后荞儿的教养,读书,衣食住行,都由你来筹办了,莫饿着他,莫冻着他。”李崔氏严厉隧道。
李思文讪讪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捋须强作平静。
李崔氏愈发大怒:“逗孩子高兴就揭瓦?你咋不放火把家都烧了?那样更高兴!”
…………
李钦载表示遗憾。
我上房揭瓦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逗儿子笑,莫非是为了寻回本身消逝的童真吗?
说完又戳,用力的戳,戳得脑袋生疼。
霖奴家的几位老妇,究竟是如何将孩子教成如许的?
上屋顶太伤害,李钦载让荞儿坐在院子里,他则选了院子一间配房爬了上去,在荞儿和院子一众丫环下人的惊诧谛视下,李钦载揭起一片屋瓦,朝荞儿笑了笑。
荞儿又收回咯咯的笑声,李钦载也高兴了。
“娘息怒,孩儿只是想逗荞儿高兴……”
语气一顿,李崔氏低声道:“我看那荞儿教养挺好,言行沉稳,举止有度,而你,荒唐不经,疯颠老练,你和他比起来,他更像个爹……”
李崔氏抱着荞儿心疼了好久,这才依依不舍地罢休,让给李思文。
孩子的笑点很奇特,一点莫名其妙的事都能令他们笑上半天,也不知遐想到了甚么东西。
李钦载面色一僵,这话真的扎到心了啊。
他还等着挨批呢。
这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的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丫环下人们堆积在院子外,一脸古怪地看着父子二人作妖,想劝又不敢劝。
李钦载蹲在房顶上,悄悄察看着荞儿的神采和行动,不由悄悄感喟。
接着李钦载俄然游移了。
“另有,听你爷爷说,过几日百口都要出城,各自分赴咱李家的庄子,你带着荞儿一同去,主持完开镰后便回,莫让荞儿跟你在庄子里刻苦,庄子太偏僻,要啥没啥,不如长安城好。”
然后李崔氏幽幽感喟,道:“说来霖奴也是个薄命的孩子,荞儿也是,出世就没了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跟着你这马草率虎的爹,也不知要遭多少罪。”
李钦载表示无能为力,真的帮不了他。
他毕竟只是个孩子。
见李思文如此难堪,李钦载也不忍心让亲爹持续难堪下去,舔了舔嘴唇,低声道:“爹,要不……孩儿给您吧唧一口?”
李思文站在李崔氏身后,看似面无神采,眼睛却盯着荞儿,不时闪过欢乐之意,双手时而握拳,时而抬起又放下,仿佛也很想抱一抱荞儿。
见荞儿眼神乞助,李钦载无法隧道:“你就亲亲祖母嘛。”
“你滚!”李思文嫌弃得不可,白眼一翻,呈现了恶心的症状。
“李钦载,你疯了!快给我滚下来!”
李钦载谨慎翼翼道:“娘息怒,揭瓦不犯法,就是有点费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