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府。
“不为何,因为这是你老子说的。”
荐举滕王为司农,姜不愧是老的辣,亏李勣想得出来。
李思文惊诧:“为何?”
平生荣光,名震天下,江山社稷在年彼苍子的带领下,固然偶尔打个踉跄,却也在干劲实足地往前跑,百姓不被官吏祸害,官吏不被昏君祸害,如此世道,已然算得上清平了。
但司农一职,专事农业耕作方面的事件,并且在推行番薯粮种这方面,滕王也不是首官,李钦载才是,不存在藩王皋牢民气的机遇。
官职很奥妙,李勣刚好拿捏住了这个奥妙的点。
当然,李治很清楚李勣父子为何要上这道奏疏,推行番薯一事,朝中早有了安插,司农一职实在可有可无,但是让滕王任这个可有可无的官职,实在太合适了。
传闻朝中很多御史已蠢蠢欲动,参劾的奏疏怕是早已成文,就等着往尚书省递了。
李勣点头:“没甚么妥不当的,世道本就不公允,天子心中天然也有亲疏之分,并且钦载也争气,比拟于家之庸碌,钦载好歹也为社稷立过几桩功绩,暗里又与天子极其相得。于公于私,天子偏袒钦载是人之常情。”
“佳话”是一个贬义词,它代表着男女干系混乱,家风不正,操行有亏。
李勣捋须笑道:“老夫久不问朝事矣,但钦载弄来的那几株番薯粮种,传闻对国朝有大用,再过俩月,眼看番薯就要成熟了,接下来关中将会渐渐留种提高,惠泽天下。”
太极宫内,李治看到李勣的奏疏后,跟许敬宗一样,当真地看了好几遍,最后哈哈大笑。
李思文暴露古怪之色,道:“天子倒是没表态,毕竟这又不是甚么光彩的事儿,不过天子给于家的独子于隐下了一道旨,将其贬官,并催促他离京到差,于隐不敢担搁,本日下午便仓猝分开了长安城。”
因而李治大手一挥,准奏。
大朝晨滕王刚起床,王府便迎来了宣旨的天使。
众口铄金之下,又是一场没完没了的嘴仗,故意人再扇风燃烧一番,嘴仗会渐渐演变成灾害。
“这但是千古流芳的大事,天子不成能亲力亲为,交给别的朝臣去做,如此拉拢民气的事,非论哪个外臣做都不免犯了忌讳,有皋牢民气之嫌。”
李勣悠悠隧道:“老夫听钦载说,滕王监察并州路政,功成归京后,一向赋闲在家,钦载说滕王虽是藩王之尊,但也惊骇被天子所恶,更怕天子对他不闻不问,将他架空出朝堂以外。”
捋须深思半晌,李勣缓缓道:“老夫是军方将领,不宜与藩王过从甚密,不过为国荐才,不避亲,不避仇,倒是不必在乎那么多。”
李思文不解隧道:“父亲的意义是……”
李勣为何要上这道奏疏?
但是李钦载的事,毕竟还是引发了李勣的重视。
以是固然李勣不肯管儿孙之事,可事关家业,李勣不得不做出一点行动了。
李勣嗯了一声,道:“传闻此事已闹到天子和皇前面前,可知天子是何态度?”
还能为啥,当然是为了李钦载和金乡的事,这道奏疏便是为了破两家的冰,安抚滕王的心,也为仇怨越来越深的两人缔造相同的机遇。
“唯有滕王,他是天子的皇叔,既是宗亲,又继嗣有望,既有才气,又无兵权。正合适给钦载打个动手,为天子分忧,将番薯粮种推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