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乡县主有请。
非论荞儿的要求多么在理且老练,李勣都毫不踌躇满足。
许彦伯冷静算了一下载重,然后寂然地发明,自家商队这一趟从长安去西域,仅是崔婕和金乡县主两位捎带的东西,已占了商队负重的一半。
许彦伯仓猝道:“李夫人客气了,景初兄与下官兄弟情分甚厚,夫人如有叮咛固然说,下官毫不推让。”
落笔最后一划,荞儿将羊毫搁下,俄然笑容满面叹道:“姨姨,爹已走了两个多月,他咋还不返来呀?”
崔婕一惊,仓猝道:“莫混闹,吐蕃和吐谷浑正打得短长,不知多伤害,我们若去了,会给你爹添累坠的。”
短长了我的兄。
许彦伯涓滴没有介怀,大唐虽说民风开放,但权朱紫家还是比较保守的,女眷见外客犹为不便,凡是都是隔着屏风或是垂帘,这也是权朱紫家商定俗成的端方。
收成满满的一天,必须睡够八个时候嘉奖本身的辛苦。
崔婕闻言立马带着荞儿起家走到偏厅屏风后,道:“请许少郎君出去。”
许彦伯正色道:“李夫人放心,景初兄为大唐出使,不管作为大唐臣子还是兄弟,于公于私,下官都会叮咛商队豁命援手。”
至于吐蕃,虽说让他们志愿让出吐谷浑一半地盘有点困难,但禄东赞是个聪明人,吐蕃攻打吐谷浑这些日子已是久疲之师。
从皮袍到大氅,从肉食到零嘴儿,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崔婕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道:“许少郎君恕罪,妇道人家不便见外客,隔屏相见实出无法,少郎君莫怪。”
李钦载离家这些日,李勣与荞儿的豪情直线升温,也不知是隔两代才亲的原因,李勣对李钦载向来没啥好神采,但对荞儿却有求必应。
景初兄……真男人也。
崔婕也轻叹,但还是温言道:“你爹为大唐出使藩国,做的是大事,事情做完就会返来,你再多等些日子。”
李钦载神情一凛,冷声道:“刺史府有变故,孙从东,顿时派兵驰援!”
荞儿眨巴着眼睛道:“我们去找他好不好?我想爹了。”
弘化公主和论仲琮两国使团已分开,馆驿内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深夜的凉州城万籁俱寂,李钦载在馆驿门前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心对劲足地往刺史府走去。
“来人,奉告商队,此行西域,再加五十头骆驼。别的商队再添二百名保护部曲。”
两位大姐,你俩跟郎君秀恩爱,凭啥让我亏蚀跑一趟啊。
“禀少夫人,许右相之孙许彦伯来了。”
“这几日我亲身缝制了一些皮袍和氅衣,另有长安的一些精美食品,传闻许家商队行走西域,与我家夫君发卖冰块,如若顺道的话,还请许少郎君将这些东西捎带给我家夫君。”
崔婕是世家出身,论经义学问是不差的,写字更是可称大师,但李钦载所教的理化学问她却一窍不通。
以李钦载的脾气,当然不会对设伏杀他的军人们仁慈,此时的军人们约莫已变成了一个个风趣的灵魂,在阴曹地府里列队喝孟婆汤吧。
就连荞儿不谨慎将他书房外新种的牡丹连根拔起,李勣也只是心疼地脸颊颤抖几下,对荞儿却半句责备都没有。
“本日请许少郎君过府,实是有事相托。”
站在街上寂静好久,许彦伯幽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