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年青人究竟犯了甚么法,按端方起码先鞠问再讯断,是杀是剐都要走流程的,两名差役刚押人出了门便往死里揍,看他们揍人的架式,清楚不筹算要活口,拖个死尸回县衙就算交差了?
从救起他到现在,年青人始终一个字没说,李钦载还觉得他真是个哑巴,没想到竟然能说话。
年青人被铁尺砸得头昏目炫,差点晕畴昔,却仍然在不断挣扎。
“不必谢,我救你纯粹是看不过那俩货在国公府别院门前施暴,至于你究竟犯了甚么事,该不该杀,最好诚恳交代,不然我让县衙再派人把你带走。”
李钦载判定叫停,指着身后的刘阿四,笑眯眯隧道:“我在晒太阳,不宜听太阴暗的事,你的冤情跟他去说,等我表情好的时候,他再转告我,来人,把他抬走!一个个的不让我费心,晒个太阳都不得平静。”
差役呆住了,这是如何回事?明显是英国公府本身报的官,为何俄然把人截归去了?
年青人很衰弱,却仍不断朝李钦载叩首叩首:“求朱紫拯救!小人有天大的冤情上禀,若落在县衙那些人手里,必抱屈而死!”
刘阿四懒得废话,挥手喝道:“来人,将此二人乱棍驱之!”
差役大怒,又是几记铁尺砸下来。
“小人存亡不首要,但小人家中父母被奸人所害,我若死了,我徐家高低三口人的冤情永无昭雪之日,小人死也不甘心!”
杀人犯也喊冤呢,如何不去劫法场?
刘阿四果然报官了,第二天上午,渭南县衙来了人,两名差役拎着铁尺和铁链,神态拘束地站在别院门外等待通传。
官府有官府办案的流程,李钦载只是个纨绔,顶多挂了个军火监少监的职,不便插手处所官府的事件。
李钦载不为所动,他不是白莲圣母,活了两辈子的人,怜悯与仁慈没那么便宜,别人喊一声拯救他就屁颠屁颠真的去拯救。
“这位将军,不知何故……”差役神采惨变,陪笑问道。
如果不肯说,那就报官,没甚么好怜悯的。
“停!”
李钦载已展开眼,见年青人被他们摆布架起,后脑血流不止,鲜血滴落在地上,显得有些骇人。
直到这时,年青人才奋力挣扎起来。
李钦载一手将刘阿四扒开,奇道:“咦?你不是哑巴?”
李钦载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底子没理睬县衙差役,以他们的身份,没资格跟李钦载见面。
另一名差役点头同意,两人架起年青人便朝马背上扔。
刘阿四冷冷道:“奉五少郎之令,人我们要了,你们滚回县衙去。”
两名差役对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一记铁尺狠狠抽在他的后脑,怒叱道:“诚恳点!进了大牢再好好服侍你!”
“救你返来那天,我给过你机遇了,你一字不说,错过了机遇。现在都报官了,又跟我说冤枉?”李钦载嘲笑看着他。
刘阿四领着两名差役穿过回廊,将那名受伤的年青人抬起便往外走。
差役不敢禁止,更不敢翻脸,仍陪着笑容道:“将军莫闹,此人是渭南县衙通缉的要犯,渭南县城里张贴了海捕公文,您各位把人截下,怕是不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