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打动得眼眶泛红:“爹的好大儿快快长大,给爹生个孙子,我也想揍个孙子玩玩……”
但是抬眼看到李钦载时,李勣便没好气了。
本来人丁畅旺的府邸,但李勣的子孙大多在外埠为官,在这个交通不便当的年代,从外埠来长安常常路途要破钞数月。
李勣惊奇隧道:“你看出了甚么?”
李勣乐得哈哈大笑。
话刚落音,李勣一愣,接着大怒,一只竹箸如飞刀般镖了过来,李钦载眼皮一跳,身子一闪,堪堪躲过。
没有直接夸他猜对了,但李勣的语气已说了然统统。
“另有你那些个狐朋狗友和弟子,连御史喽啰也不放过,倒是好一出良朋高义!”
“孙儿想过,但……孙儿若不打断柳元贞的腿,在天子那边更是埋下了祸害。”
一大早,下人们便将大红的灯笼挂上门楣和中庭,到处显出喜庆的模样。
李勣嘲笑:“你岂止是上头,的确要杀头了,柳元贞是李义府的半子,此事你莫非不知?”
李钦载陪坐下首,李勣却抱着荞儿,一脸心疼地给荞儿喂菜。
中午,李勣领着李钦载和荞儿,来到国公府后院的李家祠堂,祖孙四代一同拜祭李家先人,在先人牌位前由衷祷告来年家业畅旺,人丁无祸无灾。
李勣赞成地点头。
李钦载笑道:“爷爷莫装胡涂了,您比孙儿更清楚。天子此次本来便筹算借孙儿的手,狠狠敲打李义府。”
李勣看了他一眼,俄然问道:“你可知天子为何借册封之事敲打李义府?又为何挑选你来办此事?”
李钦载陪笑道:“爷爷恕罪,孙儿当时有点上头……”
李勣眼中俄然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此话怎讲?”
英国公府的新年并不热烈。
李勣瞪了他一眼,道:“但你未免太混闹了,老夫觉得你顶多砸了别人的府邸便是,没想到你竟打断了他的腿……”
李钦载低声道:“爷爷年青时若争气一点,多生几个,也不至于如此苦楚,正所谓‘莫等闲,白了少年初,空悲切’……”
从祠堂返来,李勣命令开宴。。
“混账东西,嘴怎就如此贱?莫觉得你爹娘没在身边,老夫便舍不得揍你。”李勣怒喝道。
李钦载想了想,道:“孙儿猜想,现在朝局安静,但宫闱当中并不平静。”
因而子孙们只能留在外埠,本该阖家团聚的日子纷繁缺席。
“皇后帮天子批阅了大半年的奏疏,或许有点培植羽翼的动机,陛下对此已有发觉,故而……敲打李义府,便是敲打皇后,但恩爱伉俪不能撕破脸,让孙儿去办此事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钦载端倪低垂,轻声道:“爷爷,宫闱之事,孙儿不敢参与,但恰当的时候,也该表一表态度,李家四代皆是唐臣,唐臣便是李唐之臣,不成忠于外姓。”
“孙儿若做得太暖和,或许不会获咎李义府,但天子便会对孙儿绝望了,比拟之下,孙儿甘愿把李义府获咎死,也不能让陛下绝望。”
李勣眼中暴露欣喜之色,随即缓缓叹道:“钦载能将这些枢纽想通,今后朝堂之上,你吃不了亏了,老夫放心矣。”
说着李勣脸上暴露笑意:“经此一事,天子对你或许更加信赖,算是功德。臣子该有臣子的模样,天子一个眼神,当臣子的便该为君分忧,我李家三代显赫,老夫守住的便是这君臣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