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的,定要的。”
本来,待繁花落尽,唯独他人间无二。
“师父说,尘缘当断则断,削发之人五蕴皆空,你我之间,本就无能够。剩下的佛珠,乃是道宣断情之决意,还望能收下。”
我点头,头一回见着死乞白赖地抢着报恩的,“公子这就是在难堪我了?”
“拿开!拿开!”我听话地收起,只是感觉一个大男人会怕这小蛇,好笑的很。
我忙指着那朵落回花说道,“那草,是有毒的。”
他点头笑道,“一举两得,多好。”
我也全当一句打趣话,毕竟,他连我姓甚名谁也不知,如何报恩。
“我从不是个好人。”他看着我,双目中的冷霜缓缓而逝,“只是对你,如此好罢了。”
“如此贵重的物件,我不能收,你说你是来报恩的,现在已有半年不足,这恩不管如何也还清了。”
我看着世人,看着他,他问我,“落回,我们既然从未开端,那就给我们一个开端的机遇……”他放下了殛毙,我放下了佛珠,这便是我们的开端。
却见那人双唇发黑,昏睡在一侧,模样极像被蛇咬伤了。
面前的阿谁小子再也不是当初的小秃顶,他的眼神让我陌生,那一身衣服更是让我明白了统统的事。主持大师的法衣穿戴在他的身上,本来是那般合适。
我记事前,母亲放手走了,留下父亲同我,在这冷酷的苏家。父亲是苏家的独子,常日里我们以晒药制药为生,空暇时父亲也只是对月思念母亲。
他看着我,月光下他的睫毛悄悄一合,“这些年,苏施主每月来寺庙为夫人祈福,毕竟是佛听到他虔诚的呼喊,让他与夫人团聚了。”
“我……好久没有看过戏了。”我有丝倦了,便微微眯着眼,这药吃了会犯困,“我记得上回,上回是在茶馆,我去拿草药……”
我镇静接过那素丝锦囊,想不到我俩如此心有灵犀,可翻开一瞧,脸上的笑意却缓缓消逝,“这么多的佛珠,你为何要,为何要现在送给我?”
我只知他说过的,一年赠我一颗,我每日都那么盼着,盼着生辰,更盼着他。我不求他出家,更不求他放弃佛法,只求他不要断念,只求他不要断了我最后的希冀。
两个瘸子,我不由笑了,他说我笑得很都雅,如同本日的暖阳。固然我不晓得那初秋的暖阳有甚么都雅的,热乎乎,还刺目。
有这权贵的帮忙,我终究顺利见到了道宣,我等了一晚,见到他时竟一丝困意也没了。但他见我的眼神却开端遁藏起来。
我毫不在乎地接过那人递来的香,余光瞥着的都是他,偶然膜拜了几下。
这药除了吃了犯困,还会话多,今后毫不能再吃了。
“这是……一串佛珠?”我迷惑不解,他为何要送我一串佛珠,而我见那佛珠,更是对道宣思念更深,“你为何要送我这个?”
他大抵又会错了意,觉得我一心遁入佛门,给我书厨里的佛书经籍全给收了。
“另有一事――”他双眸忽而一闪,“荒郊小寺多有怠慢,还请苏施主不要再与我徒儿相见,切勿乱了他的修行。”
“公子,公子?”我掐了掐他的脸,他没反应,便只得给他服下一颗我舍不得用的清心丸。再细心一瞧,我大抵晓得是哪条不长眼的小蛇咬了他了,伸手一擒,放进了竹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