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好大的后门!朱珏腹诽不已,仍保持谦虚聆听状。
“资质只是一方面,更首要的一点--是我于你有恩!”
“承您高看。照您这么说,这木牌仿佛还真就只能给我了。”
……
陈冉悄悄放下了杯子,略显无法道:“我虽有子侄,尽是膏粱纨绔,连书都读不好,何况修仙?--而修仙,是最要心性资质的!”
全部木牌虽不大,却古色古香,透暴露一丝沧桑厚重之意……
昨夜虽下太细雨,但沐过午后骄阳,万物已是褪去晶莹,唯留清爽。只见草木争春,芳菲斗艳,蜂飞蝶闹,好不热烈……氛围中尚残留一丝潮润之意,极目望处,远山相衔,间有绿水绕,恰是踏春四月好时节……
“你没听过也算普通,实在六合何其泛博。以海之容,观天之阔,瞬息以发,千年不至。那些甚么大楚、大周,与南溟域比拟,不过沧海一粟罢了。至于你所晓得的大海,实在也不过是南溟域中一个小小的内湖。”
公然是舐犊情深啊,朱珏有点明白了,摸索地问道:“那另一个名额也不是非我不成啊,府君何故对我如此看重?”
“不错。”
说罢,一指亭外阿谁锦袍少年,“就连他,若不是灵州战事吃紧,朝不保夕,我都不想让他去……他有甚么本领我一清二楚,与其华侈这个名额,在门派中苦苦虚度光阴,还不如享用人间几十年的欢乐繁华。”
“非我不成?”
“不错,不说这些,你今后天然会晓得。”陈冉将此中一块木牌递给了朱珏,自顾自说道:“我大哥自幼离家修仙,四十多年消息皆无,直到七年前返来,我们才得知其修道有成,已成为南溟域四大派之一丹华派的长老。但他却并未久待,只为我灵州陈家留下了两个丹华派外门弟子的名额。”说着,陈冉举起了手中的木牌。
“每隔七八年,丹华派都会开放庙门几个月,以提拔收录弟子,或是弥补一些杂役,汇集资本。同时也会派出几个门人长老在南溟域内寻些资质好的青年,直接荐为外门弟子。而如果资质不好,纵是皇子也没机遇。这两个木牌,便是外门正式弟子的资格证明。只如果持了此牌,于其开放提拔之时前去,都会有人接引入派。并且不必考核,直接晋为外门弟子。”
“不知小友可曾传闻过‘修仙’?”
“罪恶罪恶,昨日还未谢过府君全命之恩,本日又累得府君久等,姗姗来迟,实在是……”朱珏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至陈冉跟前,一揖到地。心中却发苦,这下被动了,可别被他借题阐扬。
“老夫为官三十载,观人也算略故意得。甚么人恩将仇报,甚么人丁是心非,一望便知。你虽少大哥成,办事油滑,但骨子里自有原则底线,可称外圆内方。以是--只要我对你有恩。不管出于甚么目标,不管你内心愿不肯意,你将来都会酬谢我,或者说酬谢我拜托给你的人!”
“你嘛……”陈冉眯起了眼睛,似在回想,“大楚乾元三年,生于灵州府太安县朱家镇,独子。父乡绅,母刘姓,贩子女。幼年资质聪慧,勤奋好学,七岁能为绝句,八岁工于律诗,神童之名贯满五县,传于灵州。乾元十四年,太安县乡学通试第一。乾元十五年,年未满而被特别荐入灵州府学,退学试第一。乾元十六年,太安、清源、开远三县瘟疫,朱家镇十室九空,家人尽殁。是年以学子身份帮闲于府学笔录房,月入七十文,学费从中支取。乾元十七年,因通经史,晓子集,尤精于书,被府学三位主讲分歧高荐--若非战乱,灵州保送太学的三个名额,就有你的一个……你这资质,说出色也不过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