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
没有立即答他。
“我本身，便是这六合。或者说，高出这六合！六合包涵不了我，天然也在我权势所及之处，揉捏措置，天然任我情意。不过，即便我奉告你这些，你也办不到了……我花两世之功，炼成三世之丹，能观将来，能明因果，能晓宿命之变。已不是你能办到的了……与这六合斗，必须知己知彼。你连‘己’都不知，又如何斗得赢那敌手？”
窦尘满心的狰狞猖獗，终究化为一声长叹。
“想不到，我辛苦营建的这场机遇，却成绩了你！为何我还没有冲破？没有冲破呀！我的天下愿力，毫不比你的丹药差！”
恰是这份格格不入，庇护着朱珏的右臂，临时不被这虚空泯没。
朱珏缓缓伸出双手，似在感受这重生的力量。
他感到那身材，熟谙而陌生。
眨眼之间，两人脚下，重新铺满了青石绿地。
窦尘眼中，竟也暴露一丝佩服，和微不成察的羡慕。
金光当中，一股与消无完整相反的力量，出世了！
飞回到了这最后的疆场。
他也一样要抵挡那泯没之力的腐蚀。
一点光芒当中，朱珏的思路，蓦地飞回。
窦尘色变。
“你错了。”
只见他缓缓推出一掌，不是冲着敌手，而是对着虚空的深处。
“你说这话，不觉的有点早么。”
能获得面前这个男人的承认，窦尘脸上的得色更甚。
“真瑶池，不是力量之毁，而是知‘常’认‘真’。你的力量已经够了，却不识真我之极限，如同以尺寸之力，搏这六合之墙。你的力量虽能摧毁身周的墙壁，却终被无尽六合淹没。”
“呵呵，你恐怕底子想不到吧，这碧玉天，不是我发明的，而是我缔造的……我虽还未成仙神，却有了缔造一界的才气。记得我说过的诸天破裂吗？当初我虽陨落身灭，却汇集到了百万空间碎片。这些碎片，无不包含空间能量的精华。”
劈面的窦尘，还保有三尺之地。
劈面的朱珏微微一叹，却悄悄摇了点头。
看着朱珏还是固执地在和空间之力抗争。
腐蚀撕碎的伤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朱珏三年前埋在身材深处的丹药精华。
爆炸般的力量，写满在蕴如金刚的双臂当中。
“我知你成绩真仙，也知你练成了天魔不灭体最后一层，我已绝非你的敌手。不过，本日我是本身兵解而死，并非败在你的手中……我但愿他年传播下去的本日之战，你能实话实说。”
点了点头，“蓬”的一声，窦尘的身躯，终究化为一蓬血雾，顶风浇在了石台下方的幽幽绿草之上，添上几点素净……
朱珏终究没有挥出这一刀，而是在眉心亮起，灵识与丹魂相合的顷刻刹时，竭力打出一道五指相合的掌印法例。
朱珏的右臂，现在黑光环绕。
星斗被日月垂垂暗淡。
窦尘眼中，惊诧绝望之色，终被安静所代替。
深锁眉头，尽力维系着一刻也不能弱的刀气，这远比尽力出刀还要艰巨。
“你，真的冲破了？能逆生虚空，再造天下，唯有真瑶池……你，达到传说中的那一步了吗？”
人天合一中，仿佛一个生命，重新开端了韵律。
对着朱珏不解的目光，那张即将破裂的面孔说道。
本来快被暗中泯没、一动不能动的朱珏，竟蓦地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