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一个亲人活着,无家可归,我死的时候,不会有人将我安葬,为我立碑,为我祭奠,为我的拜别而哀伤……”
哑巴僧神采淡然,只看了看谢真,便回身走到门外,缓缓关上了铁桶大门。
谢真被无妄之灾砸在头上,各式分辩无用,经历了委曲,气愤,挣扎,低沉,不甘,绝望,到现在,心中只剩下死水般的安静。
谢真惊诧,神情抽搐,惨笑道:“这么说,你们认定是我所为咯。”
披头披发的人抬开端,眯着眼睛,过了好半晌才适应阳光的刺激。
我佛在出世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我佛出世后就能走路,在走路时,不忍踩死地上的蚂蚁。
谢真半昏半醒,衰弱地抬起眼皮,随即一只大手猛地捏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生不如死,仿佛置身天国。
我来奉告你,富者不率性,权者不不法,强者不烂杀,这就是慈悲!
米饭,青菜,冷水撒得一地都是。
地牢的铁桶大门翻开了,顿时有一束阳光透来,地牢微微有了些许的光芒。
谢真惨笑点头,满目绝望。
谢真猜疑,翻开外套,便见到一个佛龛,翻开来,内里空荡荡的,甚么也没有。
暗中如潮流般涌来,淹没了全部地牢。
“咳咳咳,多谢你了……”
死寂中,叽叽响声传来。
“老衲空明,是枯山寺方丈。”空明大师摆了动手,觉远立即放下了谢真,退到了门外。
“觉远,交给你了,大刑服侍!”空明大师气急废弛,甩袖而去。
一番惊世谈吐,让谢真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这就是所谓的佛?!
“小贼!”
空明大师目眦尽裂:“究竟具在,铁证如山!你潜入本寺盗窃,你的朋友在内里策应,你们的打算胜利了,但是你被抓住了!
半晌,被暗中淹没的他,收回一声长长的感喟。
他游历至枯山寺,本筹算投宿三天就分开,没想到枯山寺的镇寺之宝俄然失窃,而他又是独一的外人,顿时便被一群恶僧不分青红皂白抓住,连番毒打几顿后丢上天牢,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
哑巴僧走进地牢,来到谢真面前,放下木盘。
谢真喃喃自语,无边无尽的孤傲和孤单,异化在这暗中冰冷里。
佛祖是先唯我独尊,后有慈悲!
枯山,古刹,地牢。
慈悲不是大家都有的,慈悲是只属于强者的特权!
空明大师暴怒,神采闪现几分狰狞,一巴掌甩在谢真脸上,啪的一声,吼怒道:“清楚是你盗走佛心蛊后,来不及爬出院墙逃脱,便将之丢在了院墙外,然后回到房内假装睡觉,对不对?说,佛心蛊去哪儿了?你的朋友是何人?”
而你的朋友也背弃了你,他用心留下你的衣服和佛龛,企图不言自明,不就是为了置你于死地吗?到现在,你还保护他?”
空明大师变把戏般从广大的法衣下翻出一件外套丢在地上,外套鼓囊囊的,仿佛包着甚么东西。
谢真俄然有了一丝精力,心想这位老衲人仿佛是讲事理的人,或许会帮我。
谢真据理力图:“绝无此事!我细心想过,应当是有人盗窃了我的衣服在先,然后穿戴我的衣服再去作案,这才有此曲解。”
空明大师怒不成遏,一口吐沫喷在谢真脸上:“我呸!跟我谈慈悲,你晓得甚么是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