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包装车间,内里的工人忙得是热火朝天,缝包的,推包的,码包的,是机器轰鸣,车辆穿越。孙树安没有找着动手的机遇,便选了一堆高一些的盐垛子爬了上去看风景,盐垛子是新码的,倚在盐包上温乎乎的,让人感受很舒畅。孙树安坐着的阿谁位置,能够俯瞰包装车间的任何一个角落,他时而把目光逗留在缝包的女工身上,见她们浑身高低除了白,还是白,仿佛是个面人;时而把目光逗留在那些推包和码包的工人身上,这些人个个都打着赤膊,肩膀上和胸脯上的肌肉都能够和古希腊的雕塑媲美了。最后,他偶然的把目光落在了正在发货的发货员身上。发货员的位置在包装车间的东南角,在那边有一扇门,这扇门是通往输盐栈桥的,输盐皮带从栈桥里伸出去,发货员的职责就是启动皮带运转,然后开端数搬运工扔到皮带上的盐包,待发货的数量充足时,再关掉运转着的输盐皮带。
因为不能从一个包里盗太多的盐,就意味着每次盗盐时,需求在车厢里不断地翻包,每包盐整整一百斤重,挨个的倒腾一遍,累死累活的忙上半天,也就弄个几十块钱,气候风凉些个的时候还好,气候酷热的时候,弄得是浑身臭汗,孙树安以为很不值得。实在,真正让孙树安干不下去的启事是因为第二种。有一次他从L市送盐返来的时候,听运输公司里的人提及比来嘉信公司正在严查计量方面的事,说有几个批次的货色都因为缺斤少两被盐业公司给赞扬了。孙树安做贼心虚,他遛达到配送中间,跟知情的人旁敲侧击的一探听,公然都是L市的货色!从配送中间返来以后,孙树安就有些发蔫,整日里是茶饭不思,体重急剧的消减,父母觉得他是病了,要带他去病院查抄,他是说甚么也不肯去。父母那里晓得他的苦衷,他是惊骇本身东窗事发,因为盗窃国度财物而进结局子。
钱并不老是那么的好借,能够借到钱的亲戚都借遍了,能够想到的朋友也都想遍了,几个月过后,承诺的还款刻日没有准期兑现,接下来的日子,就该索债的退场了。孙树安的日子变得不太好过起来,内心每天想着如何拆东墙补西墙,避债和还债,还要策画着如何弄到钱去见赵飞燕,因为这两件事情那一样离了钱都玩不转。
每天跑一趟L市明显是不实际的,因为嘉信公司没有那么多的盐要往L市拉,且H市间隔L市近五百里的路程,想要放工以后赶去约会更不成能,以是只能在每次送盐时才气与赵飞燕见得上面。嘉信公司每个月要往L市盐业公司奉上五至六趟盐,就意味着每个月能与赵飞燕见上五至六次面,这五至六次面,都是孙树安日思夜盼的日子,但也成了他糊口中的一种承担,一种甜美的承担,因为他每个月去过一趟L市以后,便要为下一趟的嫖资忧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