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赵大玲的灵魂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最担忧的就是萧衍和潘又斌大怒之下会摧毁她的尸身,她老是抱着一丝但愿,这个身材挺不错的,有机遇的话她还想接着用呢。
“我命不苦。”赵大玲想到长生,脸上闪现出笑意,“在这个世上有一个我爱的人,他也爱我,他是个果断又英勇的人,再多的磨难都没有窜改他的和顺仁慈。如果能够的话,您就将我埋在山坳里的大树下吧,他会来找我的。”
萧衍暴怒,“这个女人耍得本宫团团转,又是去找铝土矿,又是制造枪支,到头来一场空,还白搭了庞大的人力物力。她竟然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鞭尸!凌迟!”
她跟安嬷嬷道了别,“感谢您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对您感激不尽。现在我熬不下去了,我不想被萧衍交给潘又斌,然后死在他手上,与其那样还不如自我了断。”
他们天然一出去就发明了地上的尸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萧衍才喊了出来,“郎中,传郎中过来!”
赵大玲的灵魂飘在半空,几天来她头一回沐浴在阳光下,只是灵魂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的暖和,她看着安嬷嬷用一张草囊括起地上的尸身,两名绿眸子木偶人一样的死士出去,把尸身抬到外头的榕树下,山坳里气候暖和少风,虽是夏季,但榕树还是苍绿,他们在树下挖了一个坑,把她埋了出来。中间不远处就是文思瑶的墓碑。
中间一声幽幽的感喟,把赵大玲吓了一跳。她寻声看去,就见大榕树的树丫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长长的黑发从树梢垂到空中,跟着风在空中悄悄的闲逛,好似玄色的波浪。那女子也看向赵大玲,惨白的一张脸,瞳人乌黑,菱角一样的小嘴鲜红,是个绝顶斑斓的女子,却神采哀怨,周身都是淡玄色的怨气。
皮肤被炙烤的感受更加激烈,带着难以忍耐的灼痛,仿佛被烧焦龟裂了普通,而血液都已结冰,没法在血管中活动,渐渐地五脏六腑都被冰封住了。灵魂受不住这类冰与火的煎熬,号令着自头顶冲出,不肯再受这具皮郛的束缚。赵大玲面前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御史府五蜜斯的枕月阁里,当时丹邱子说她是妖孽,要用阵法让她现行,在她灵魂将冲要出身材之际,一道黛玄色的身影冲进阵法将她抱在怀里。她微浅笑了,长生,我们很快便能够相见了。最后恍惚的认识里,她仿佛看到了长生的身影,向她伸开了双臂……
半空中亮起一道金色的光束,打在赵大玲的灵魂上,她低头去看本身,只见她身上是一件素白的纱衣,纤腰上束着银色的腰带,手臂上伤痕也不见了,皮肤光亮乌黑。她全部身影都是半透明的,在光束中闪着淡金色的微光。天空中响起低徊的歌声,悠远歌颂,带着无尽的高兴,好似在催促她快点儿分开这个阴暗的尘凡,回到属于她的处所。电光火石间,在光束的那一头,她看到了当代的高楼林立,飞机吼怒着自空中飞过,马路上飞奔着各式百般的汽车,一如影象中那样仓猝……那是她来的时空,先进、温馨、便利,没有皇权,没有仆人与奴婢的辨别,女子能够读书,能够像男人一样去内里游历……她乃至看到了她的父母和两个弟弟,她曾经觉得本身能够一小我糊口,并不需求他们,现在却发明,他们始终是她的亲人,她竟然非常驰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