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细心看过勾玉上的纹路?”
“花那么多力量让摩轲救了我,如何会让我等闲死于一碗毒药下。”
“那勾玉上刻着的清楚是一张弓箭的模样,本就是你北周之物。只是机遇偶合之下被鄙人获得罢了。现在重新回到你手里,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何来相赠一说?”
明显只见了两面,她也并非猎奇之人。可那张青铜面具却在脑海里如何也挥之不去。是因为宫变以后,她周边充满的算计诡计太多,好久未曾真逼真切将本身交出去一回,还是因为别的甚么。
“如何,怕有毒?”
明显死力哑忍着,玉长庚看着她面上难受的神采还是有些忍俊不由。
即便再过多少年,南曦也忘不了这一幕。玉长庚大半张脸都被青铜面具讳饰住,一袭墨色紫纹垂身长袍,只着一根玉带松松缚在腰间。他手里握着琉璃盏,光彩流转,汤药还在缓缓冒着热气。而玉长庚眼底的笑意就如暖阳普通,将冰冷的她包在光晕里。
那张青铜面具讳饰不住玉长庚的温润,宫佳南曦眼底的警戒却越来越深。她垂下视线,手指细细摩擦着裙摆上的银线纹理。银线混着棉线绣成的牡丹花蕊柔嫩晶亮,竟寻不见一根线头。
“本是江湖闲散人,乱世当中求安身。”
可就那一刻,宫佳南曦恍忽感觉,如果能如许一辈子下去,阔别骚动容华,阔别仇恨宫廷,这平生也算值得了。
近乎萧洒的吟唱,降落的嗓音却让人可贵放心。玉长庚大步迈过门栏,墨色的身影消逝在门外。湛蓝色的天幕之上,阳光暖暖的照着,红墙绿瓦之下,仿佛连宫佳南曦内心的阴霾也跟着阳光散去。
“桌上有泡好的金骏眉,待会儿会有人来奉侍你洗漱。那一日上山救起你只是缘分使然,并非决计。女人也大可不必狐疑鄙人。”
玉长庚俄然想起那副挂在寝殿里的画卷。南曦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乌亮的发梳成双环髻,还未伸开的五官却已见精美表面。她着一袭大红色宫装,蹲坐在牡丹花丛中,火红的色彩却远不及她面上的笑容夺目光辉。而画中的气象与面前的人垂垂堆叠,玉长庚竟生出将南曦永久留在本身身边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