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守在废村里的三千北周将士却不敢松弛。傍晚时分,宫佳南曦服了药又沉甜睡畴昔。现在有梦挽歌守着,她倒也是放心的。
宫佳南曦躺床榻上,一睁眼便能看到梦挽歌背依着树站着,又回到那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眉心一动,她惨白的面上浮上一丝情感,却又很快消逝不见。
“三十名唐家暗卫,不分日夜贴身庇护。”
白雪堆积,厚重的压在干枯的树枝上。沉寂的村庄里偶尔传来清脆的积雪压断枯枝的响声,喧闹的几近没有一丝活力。梦挽歌住的屋子在宫佳南曦所住的右边方,门前却只设了两名保卫。明晃晃的玉轮升入最高的空里,月华流转,光芒冷冽,像美人的翠羽轻纱,浅浅覆盖在雪地上,却也足以将积雪照的发亮。
鼻息间仿佛另有稠密的血腥味儿,胃里翻涌,头也昏昏沉沉的更加短长。无数琐细的片段闪过脑海里,独一的那点复苏,竟然是那张藏匿在青铜面具下的通俗眼眸。宫佳南曦猛地展开眼,破坏的天花板上,墙角上结的蜘蛛网在冷风里轻微浮动。一股奇特的情感俄然涌上心头。
“你且去吧,去北周好好照看着。如果宫灵出了不测,你们也就不消再来见我,直接去见阎王吧。”
还是是冷酷的不带一丝豪情的声音,唐墨却裂开唇笑了起来。他的眼眸几近弯成一条线,敞亮的眼睛里光芒更盛。唇角浮上的一抹笑容半缓半讽刺。
宫佳南曦翻了个身,睫毛悄悄颤抖,如一双胡蝶的翅膀,轻巧灵动。许是累极,下一刻竟然完整落空了知觉,沉沉坠进梦境里。
沙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垂垂有草药的酸苦味道模糊约约飘过来。梦挽歌面上的笑容始终未曾敛去半分,却也不知他究竟在想甚么。三分算计三分滑头,另有四分看不清楚的东西异化在此中。
几日悉心照顾,一夜梅子酒香气缭绕,最后却换得决然伤口。宫佳南曦干脆闭了眼。年关将至,挂在夜幕当中的花灯敞亮暖和,几近要将夜市照的如白天普通。心口快速一暖,她将身上的被子攥紧,歪了头竟然沉甜睡畴昔。
冷风拂过,梦挽歌手里的行动未曾停顿,却俄然开了口沉声问了这么一句。可空无一人的小院里,只要阵阵冷风袭来,再不见第二小我。氛围不觉有些诡异。
“在北周边疆的一户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