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瑶点点头,说能够的,然后叫人给我先洗了一下头,然后她把我叫到一个初级的专座上,给我刮起了头发来。
快好了的时候,她才说:“甚么事情需求刮秃顶啊?我实在想不到。”
她点点头:“嗯,舒福,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也很高兴你能这么诚笃的奉告我。说实话,看看你这发型,就是那种路边十元店做的。你身上的衣物,加起来不会超越二百块。就连你皮鞋里的袜子,只怕也十元四双,二十元十双那种。”
但我笑不出来,点点头,正想说甚么时,阿谁高大的帅哥伴计很和顺的对她说:“雪姐,这位帅哥要刮个亮蛋,以是,只能等你来了。”
我沉默的点点头,淡笑,说:“雪瑶,你很高兴,这就好了。”
而她,竟然是一个我熟谙的女子,名叫陆雪瑶,我的高中同班同窗,当时瘦得不可,的确就是个蛇精女。
我有些难以面对,看着镜子里的她,勉强的笑了笑,说:“雪瑶,当年的事,很对不起。我记得你,只是无颜面对。”
但我说:“不必了。你恨我,干脆给我脖子上一刀好了。”
当天她便分开了黉舍,再也没见过。
她取了我头上的纸巾,看了看,感觉没事了,又拿起刀在我头上刮了起来,说:“还好啊!分开黉舍没多久,我也不想上学了,便跟家人到了这边来,跟师学艺。现在,有了这么一家店子,按揭买了房和车,也总算是有个家的感受了。对了,你呢?看起来出了那事以后,就并不是很快意吧?”
我却听得一震,脑袋一抖,当场便被她的刀片在头上拉出一道口儿,悠凉一下,然后感遭到热血流出来了。
她淡淡一笑,说:“我也不高兴,因为我当初所爱的人,竟然如此,证明我当年是多么眼瞎。对了,你如何想起刮个秃顶?是天太热了,还是因为想省洗发水的钱或者是剃头的钱?当然,作为胜利人士,恐怕一年花在头发上的钱,你都很难挣获得。现在还在还债呢吧?”
她也不敢痛骂,万一是主顾呢?中间的伴计呢,看起来也敢怒不敢言。
声音有些低柔,透着含混般的味道。
她沉默点点头,然后仿佛很心疼的说:“唉,可真是让你刻苦了。当年你如果和我在一起,一定像现在这模样。你看你,当时候多么芳华阳光,风华气质,现在却透下落魄的味道。人生啊,谁说得准呢,是吧?”
我正要说话的时候,内里光影一闪,一辆拉风的奥迪A7径直朝着美发店的落地玻璃墙冲来。我惊得都霍的站了起来,头上又被划了一刀。
陆雪瑶不由气得低声骂道:这个疯婆子要死啊,大朝晨的吓人,车开得好就了不起啊?
我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高大帅哥对陆雪瑶有寻求之意,那眼神都和顺得不可了。
我只得坐在那边,说我挺欢畅的,明天在这里见红了,有喜。
谁知陆雪瑶低声道:“舒福,昨晚没睡好?”
我只能点了点头,说:“这些年,你还好吧?”
她笑起来,眸子里如两团秋水般闪光,极是动听心魂。
然后,她不说话了,冷静的给我刮着头。
她的声音悄悄柔柔,听得动听,像东风拂过心头,像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罢了。固然感受她仿佛还是有点讽刺一样,但我还是生不出气来,苦笑道:“事情你都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