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垂垂暗了下来,亮橙色的太阳能充电路灯给高速公路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门路两侧,护栏以外,不是瘠薄的烧毁农田就是荒凉的戈壁牧区,总之是不会多出半点能够为公路照亮的灯火了。天上闪动的星光也显得那样微小不堪。
车子驶过穿越乡间的公路向远方开去。公路绝顶,林立的高楼大厦已在晨光的雾霭中模糊闪现。
傅凛更是没有想到,也或许早已在潜认识中料想到,荻珊的仁慈的心肠完整地感化了他。他乃至有点喜好现在的这类状况了。能伴随她一起路过大家间无尽的风景,无疑,这是他的荣幸,也是荻珊的荣幸。
高速公路无穷无尽地蔓伸下去,远方与黑夜恍惚成一片的山峦,显得遥不成及。傅凛的右脚微微施力,车子又起了点儿速。
想到这里,傅凛的心境也陡峭了很多,但喉咙却又当即哽住了,还是因为他想到了她。荻珊的内心必定也会很难过吧,如此俄然地分开伴随她糊口了十八年之久的父母和弟弟,告别了见证着她逐步长大的都会远去——去跟随一个未知的前程与将来。而这统统,都是他所形成的,而荻珊也全数都是为了他而做出舍弃的。每想到这里,他的心头就不由地一紧。“我必然要用行动尽能够地弥补本身所做过的统统傻事。”傅凛一边想,一边转动方向盘,沿坡路开过一个小小的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