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伸手接过酒坛,大笑一声,“你这莽汉,不在家捣鼓你那些铁器,怎地有空找我喝酒?”
他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暴露一丝担忧,右脚不自发地高高抬起,却如同静止般悬空而立,久久未曾见它落下。
这是他最后的机遇了。
“对峙!”杨飞当即答复,眼神果断。
催促十刑是打猎练习营的炼体考核体例,每过一个月便增加一刑。直到十个月后,未达到炼皮之境和没法接受催促之刑的人,将被强迫踢出打猎练习营。
老铁闻言呲了呲嘴,斜着眼角望去,不屑地意味不由言表:“杨不甘,你若心疼飞儿那孩子,还让他受这等折磨,何必呢?”
“对峙!”杨飞咬着牙齿大声喊道。
四周顿时热烈开来,各种群情声接连而起。
“这孩子,若不炼体,就太可惜了。”老铁望着杨飞的身影,不由得点头感喟道。
自七年前,杨飞父亲闯进村中的禁地,他便成了世人丁中的出错之子。
老铁说完,便大摇大摆地哈哈大笑拜别。
“村里都传你砍断了他一条手臂,他那儿子身为教习,若稍有杀心,飞儿就算有十条命都不敷赔的。”
只见一浓须壮汉,坦露着胸口,身披一件黑旧小褂,两只大粗手各拿着一酒坛子,明显步子很慢,但一步竟跨了近两米间隔。人还未到,便抛出左手的酒坛。
他朝着老铁摆摆手,头也不回朝屋内走去,“酒也喝完了,合该大睡一场,你归去打你的铁吧!”
我们的故事,便从南荒的一个埋没山村开端。
他的身材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惊骇,而是冲动。十月期满,只要此次通过了催促十刑,便能够一向留在打猎练习营,直到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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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咧嘴笑了笑,一把扯下身上的布衣,沉下身来,握紧着的拳头高高举起,眼中如同燃起了两道火焰。
老铁嘿嘿憨笑一声,拔出酒坛盖子,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暗呼一声好爽,才咧嘴笑道:“还不是怕你忧心成疾,拿些酒水帮你消消心中的郁气。”
教习眯了眯眼睛,舌头微微舔了舔唇角,声音冰冷地说道:“你若死了,可怪不得我,身为出错之子,灭亡不过是赎罪。”
老铁也收起了嬉笑,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两眼凶光毕露,声音降落道:“你可别忘了,杨信命那老浑头可爱不得跪死在他跟前,连着他那儿子都给取名‘虔诚’,的确猪油蒙了心,脑筋也拜残了。”
“哼!他们家不都如此么?他老子自不量力地走收支错之地,成果半死不活地出来,要不是族老倾力救济,那条命早就没了。”
杨不甘不由得身子一顿,随即苦笑道:“若不如此,还能如何?他铁定了心要炼体,却不知炼体将来要面对的是甚么!”
陈腐古屋门前,中年男人顶风而立,眺望着远方。
只见不远处,杨飞渐渐踱着步子,身材一晃一晃的,仿佛随时要倒下,但又一次次坚硬地立直了身材。横七竖八整整十条极新血痕铺满了背部,如同一片可骇的波折密林。红色的麻布裤子早已染成一片血红,如同雪地里的红莲草,是那么的刺目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