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轻点!又流血了!”
小银狐忿忿地叫了几声,勉强承诺下来。
“当然!”卢悠悠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光给你采药止血都够累的了,你觉得我还能抓几只野鸡不成?这一只都是我吃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没想到你一醒来就给我抢光了,哼,早知如此,我就该丢你在河里喂鱼才是!”
哥舒翰手中握着的木料断成两截,手背上的青筋爆出,肩头的伤口又排泄血来。
哥舒翰倒是一如既往的好胃口,仿佛只要有吃的,天大的事儿也能抛在脑后,卢悠悠吃不下的,他十足一扫而光,的确像是胃里有个无底洞普通。
“伤还没好? 跑得倒快!”
只是卢悠悠被关在牢里日子不短,被内里卑劣的炊事搞坏了胃口,就算烤鸡烤兔再甘旨,对她来讲也过分油腻,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还好有小白帮手,才毁灭了属于她的那一份。
“啊――呕――”
哥舒翰惊诧地接过她手中的草药,看了看本身身上的伤口,本身的身材,伤得有多重他最清楚,没想到这些草地上常见的野草竟然能止血止痛,结果如此之好。只不过……本身身上这么多伤口,敷了厚厚一层草药,若都是嚼烂的……那岂不是说,这内里都是卢悠悠亲口……
卢悠悠一见,仓猝抓了把草药,刚要措置,忽地眸子一转,递给哥舒翰,“嚼一嚼,嚼烂了敷在伤口上,止血!”
“我去抓!”
卢悠悠哄好了小白,哥舒翰也用他的弯刀杀鸡宰兔,伎俩洁净利落,比她快了不知多少,还丢给她一包粗盐,“我烤的不如你,你来!”
“没……没事!”
“哎――”
“这些够了吗?”
哥舒翰汗颜地低下头看看被本身风卷残云般干掉的野鸡,的确不大……可也是人家辛苦抓来烤好的,他受了伤规复时最大的题目就是饿,只要能吃饱了,流点血受点伤都是家常便饭,可没想到只顾着吃却没想到是人家的东西,特别还是被本身绑来的人质……这脸可丢大了。
哥舒翰摇了点头,暴露几分苦笑和自嘲之色,轻叹道:“你们中原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此次……是你救了我,我哥舒翰就算再冷血,也不会对仇人动手。”
哥舒翰狼狈地向后退了退,避开她的手,固然她那柔滑冰冷的小手触碰到额头的感受要命的好,可他仍然很清楚地晓得,两人之间的间隔,从速将手中的草药塞进嘴里,狠狠地嚼了几口,顿时被那苦涩辛辣的滋味刺激得差点吐了出来。
哥舒翰点点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卢悠悠差点被他气了个倒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揉了把在一旁炸毛的小银狐,好歹按住了想要跟哥舒翰冒死的小家伙,“小白,甭理他,再去抓一只来,咱俩吃,一口也不给他了!”
俄然之间,他感觉伤口火辣辣的,像是着了火,从伤口处的皮肤一向烧到血脉骨髓里,伸展到满身,仿佛整小我都要烧了起来。
卢悠悠咬牙切齿地看着哥舒翰,这厮刚复苏过来,就抢了她叫花鸡,从没见过前一刻还流血不止的伤员,转眼就这么能吃的,早知他如此皮厚肉糙的,她就底子不该管他的死活。
这回有盐调味,卢悠悠干脆烤一只泥包一只,大肥兔整只串在树枝上架起来烤,一边烤一边将鸡油抹在兔子和烤鸡身上,免得烤太干肉变得又硬又柴,这年代的粗盐固然有很多杂质,但这盐是百味之首,略加一点,便激起了野味的鲜美,比先前她光用野葱调味做的叫花鸡味道又上了一层,单是敲开泥层冒出来的香味,就已经让哥舒翰和小银狐都眼冒绿光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