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悠悠送他出去,便摘了头上沉甸甸的凤冠,刚想卸妆换衣松口气,侍女便前来通报,说金仙公主便带着几个服饰富丽的女子求见宁王妃,她只当是李宪的安排,便让人带她们出去。
杜三娘子的神采顿时生硬非常,单看表面,又有几人能跟杜清涟比拟?
当初杜清涟离家出走不算,还本身主动要求从族谱上除名,长大后好轻易回籍祭祖,带走了自家亲娘的骨灰不说,还拐走了个被人忘记忽视凌辱的小庶女,跟着他起名杜清漪,现在也算都城中驰名的医女,客岁在乞巧节花会上还夺得魁首,在城中文人当中申明远扬,反倒比她们这些规端方矩守在闺中的女子更受欢迎。
算上第一次在迎亲之前两人双双出逃的婚礼,李宪这是第三次婚礼,还都是同一名新娘,直到牵着红绸拜堂施礼,送入洞房以后,两人才有告终为伉俪的实在感。
幸亏宁王府处所大,就算是洞房也不是一间寝室,单是前厅便可包容下数十人一起“座谈”,更何况金仙公主将侍女们都留在了内里,带出去的六个女子俱是世家贵女,并无抢先恐后之举,规端方矩地向她施礼以后,便各自入坐,只是不管金仙与她说些甚么,能不能接上话题,都将视野集合在卢悠悠的身上。
一样是十六七岁的贵女,其他女子没有她这等激烈的对比和曾有过的关联,自不会如她这般难以节制情感,跳出来被金仙拎给卢悠悠做榜样。
金仙公主闻言嗤笑一声,“那是,杜神医天人之姿,实在平凡人能及?皇嫂能跟着杜神医学医,今后我们有些不便利的事儿,还少不了要费事你。”
“悠悠……”
“等你们结婚以后,哀家再指几位贵女为宁王侧妃,他这般看重于你,你可得服膺为妻之道,贤能风雅,也好早日开枝散叶……”
毕竟,和杜神医的缘分,可不是大家都得有的。
“好!不提他,”卢悠悠举起酒杯,与他挽手对饮,“非论如何,统统都已畴昔,今后……只会越来越好!”
三绝神医杜清涟,就算没有城南杜氏,现在在都城也是受人敬佩的谪仙般的人物,反倒享誉数百年的杜氏,本朝出过十余位宰相以后,近几十年来倒是江河日下,早已不复当年的昌隆,就连她如许嫡出身份,还要屈尊拜见这位出身卑贱的宁王妃,今后如果真被封了侧妃,还不知要被杜清涟兄妹如何笑话。
“费事倒算不上。”卢悠悠想起杜清涟送给她的贺礼,恰好也想借金仙的名义向那些世家贵女们保举,“恰好我和杜家娘子筹办在都城开一家女医馆,便利照顾女子,从养身美颜保养到调度身子,照顾孕产妇一条……”
“是啊!”卢悠悠笑了起来,瞥了他一眼,“当时候想着死也不能嫁个病秧子陪葬的,可没想到,你跑的比我还快……”
“杜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