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家伙,莫非在这类时候,还能贯穿进境了?”
“不知他现在在那里?”
哥舒翰嗤笑了一声,“怕李宪不来?司梧的人我晓得一部分,他们豢养一批长于追踪的猎犬,若不是我们跳河而逃,只怕早就被他们追上了。至于李宪……”
看着哥舒翰长啸一声,发疯似地朝林中冲去,卢悠悠不由傻了眼。
卢悠悠:“都怕。怕他们来,也怕他们不来。”
卢悠悠长出了口气,拍拍心口,“想通就好,今晚早点歇息,明日还不知醒来在哪儿呢!”
哥舒翰抱臂靠在河边的一颗老树上,抬头看着西边的天空,也不知在想甚么?
哥舒翰:“感谢你。”
卢悠悠用力点头,“千真万确!你听着――愿哥舒翰能够将功赎过,洗清罪名,今后长命百岁,平生顺利!”
也不知过了多久,哥舒翰收刀归鞘,人却似老衲入定般久立不动。
“流星雨!”
卢悠悠:“说不恨是假的。但你本身也是被人蒙骗,我要恨也该恨持刀者? 而不是你这把刀。更何况,可多一个仇敌就多一份伤害,我不想李宪成日活在伤害当中。”
哥舒翰摇点头,“这是天意……是上天愤怒我,只要我的血才气洗清我的罪,他才会赦免我的族人!”
卢悠悠迷含混糊地看了他一眼,“可你的伤还没好……要不,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到时候记得叫我。”
卢悠悠笑了笑,俄然看到天空中划过无数道或长或短的银色光芒,星光如雨,残暴得让人挪不开眼。
卢悠悠:“司梧都会做的事? 他也没题目。现在卢婧之的假面被撕破,我信赖他,必然会来。”
“赦免?”哥舒翰一怔? “他差点死于我的刀下,你也一样。莫非你不恨我?”
“哥舒翰? 你是在想家吗?”
卢悠悠正筹办许愿,却发明身边的哥舒翰大喊一声,惊骇地看着天涯的流星,一个劲地点头。
哥舒翰苦笑着摇点头? “想也没用。当初是我志愿随他来中土? 现在却落得这般地步? 想想真是好笑……或许他便是这么想的吧。”
卢悠悠看了他一眼? “你既然已经明白,就另有转头的机遇。”
幸亏哥舒翰并未真的分开,而是拔出弯刀,对着树林乱砍一通,仿佛将统统的怨气肝火都宣泄出来,一时候如暴风过境,枝叶乱飞。
卢悠悠看到哥舒翰的情感安稳下来,抢过他手里的弯刀扔在地上,这才松了口气。
哥舒翰:“你先睡吧,我守夜。”
卢悠悠坐在火堆边,看着他从暴怒时狂啸癫狂乱砍一气,到厥后招式垂垂成形,大开大合之间,仿佛已有了另一种意境。
哥舒翰听到她的问话,苦笑一声,轻叹道:“多谢女人,我想通了。”
天大的事儿,只要能睡着,总会畴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