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天下初定,借外戚之力,清算吏治,重用曹国公、长兴侯等文臣砥柱,鼎新致新,和亲王妃出自长兴侯府,与当今曹皇后为姨表姐妹,秦宸佑担当王位,自是板上钉钉之事,是故他们几位庶子从未肖想,亦或是打过爵位的主张。
他的表妹温良辰,乃是人间最敬爱、最仁慈的女子,秦宸佑三生有幸与她结为娃娃亲,不但不好生珍惜,竟然还肖想旁人?!
想到此后要和他拴在一辈子,温良辰便痛苦万分,她乃至能设想到此后王府中的无趣,以及那束缚重重的糊口。
和亲王跨过门槛,扫了堂中诸子一圈,终究却将眼神落在秦元君身上,见他精力不济,脸颊发红,和亲王微不成察地皱了皱眉,半晌后,又敏捷规复平静,淡淡道:“坐罢。”
“四哥,我要听!”老五秦宝佑小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娶回温良辰做世子夫人,而温良夏则抬为妾室,正妃掌家,侧妃貌美,他尽管坐享齐人之福。秦宸佑只要想上那么一想,心中便乐得不可,克日催生的那股两难的郁结,此时被吹得无影无踪。
每日凌晨,儿子们早夙起来,伴随父王在前院用饭,至于侧妃妾室及女儿,则遵循本朝权贵礼数和端方,前去后院和亲王妃处存候。
听闻此话,秦宸佑眼睛一亮,当即点了点头,附和志:“二弟说的极是,如果瞧中两个,大可都娶返来。”
三位兄长皆为练武出身,风俗夙起活动拳脚,男孩子们精力头极好。
秦安佑被气得直抽抽,黑着脸哼道:“状元?他也配!他那是读书读疯了。”
听闻二人调笑,秦元君身子瑟缩一下,战战兢兢好半天,好似终究下定决计般,鼓足勇气在秦守佑身边落了座。秦守佑嫌弃地瞪他一眼,抱起圆凳挪着屁股,往秦安佑身边靠了靠。
“大哥,何止是两人,再多的女子,我们王府一定容不下?”秦安佑兴趣勃勃调侃道。
秦安佑好笑地转过甚,右手百无聊赖地转着杯子,眼神傲岸,声音安闲:“试问人间男儿,何人不三妻四妾?身为女人,便得瞧清楚究竟,谁让她是女人?我们男人在前头赚名利,难不成纳福的不是她,谁家没几个妾室……”
对比秦元君,只见他身形不稳,走路踏实,眼下另有一片浅浅的青黑,因为皮肤白的原因,看着非常较着。
从和亲王书房返回至院中后,秦元君只令巨阙安守在院外,并不令其进门。启事无他,此人技艺逆天,却来源不明,没法律人放心操控。
秦元君展转难眠,直折腾至月上中天。
秦宸佑的俄然发问,令他顿时来了兴趣,秦安佑挑眉答道:“侧妃曾与我提过此事,让我不必焦急,待我十三岁,才答应我碰房里的通房。”柳侧妃为秦安佑生母,十几年来极其受宠,导致秦安佑在和亲王府内的职位水涨船高,仅次于世子秦宸佑。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那用心拖长的,顿挫顿挫的腔调,以及那副掉书袋子的墨客呆样,的确惊掉了在坐诸人的下巴。
他呆呆地望着温良辰,双眼发直,只顾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女儿,父亲毫不承诺!”
秦元君四仰八叉地躺着,待烛火燃烧,房间再次堕入黑暗中时,头痛欲裂的感受又重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