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羲听罢,气得不打一处来,寻来温良辰便道:“你、你这徒儿,为师命你好生学书画,你竟跑去给人画送子符?你好生给为师交代清楚。”他平常夙来高雅惯了,连教诲弟子都没半分气性。
当然,温良辰却不敢偷懒,若次日有答复不出之处,薛扬便会加一本晦涩难懂风水玄学,如此被整治两次后,她再也不敢明面上与他作对调皮。
说到底,是她好运气罢了。
三元山上热烈翻天,而山下的静慈庵,倒是一片喧闹。
谁知这一玩闹,便惹出了事端。
“那日她跪在观门口,缠着师兄画送子符,还宣称不给便撞死在门口。我瞧着师兄难堪,便顺手画一幅送于她,告之她莫要胡思乱想,每日充沛就寝,且服食安五脏,以通气血……”温良辰学的都是外相,所言并不全面,另有诸多弊端之处,幸而未曾乱开方剂。
温良辰仓猝点头,她只是不乐意学习闺秀技艺罢了,但是,她并未曾偷懒耍滑,还学得颇好。闲暇之余,她想把握些其他本事,她又有何错?
对着表面淡然睿智,内里老油条的徐正,她甘愿面对温文尔雅,性子却有些固执的平羲师父。
某一天,一名妇人满面忧色上山,大喊太清观符箓神妙,此时恰逢平羲师父出关,妇人便将前事照实奉告。本来,上个月她从温良辰手中购买一枚符箓,没想到一碗符水下去,竟有了身孕。
午后仍然学画,现在平羲换了体例,不要求温良辰画那些死物,而是命她出院子寻事物绘画。
下课用饭以后,她无时候担搁,须仓猝赶往藏书阁。徐正虽说册本任由她遴选,实在,主导权还是把握在薛扬手中。
平羲师父那里不知她在抵赖,但转念一想,却发明门徒所言倒是有那么几分正理。
“不见我便不见,我拜别便是。”
“鱼肠姐姐……也不见。”
听闻此话,他眉头皱起,黑沉的眸子冰寒一片,透出几分肃杀之意。
不知为何,薛扬总会能够遴选修身养性类的册本,看得温良辰头昏脑涨,昏昏欲睡。
因为她年纪幼小,养尊处优光阴又久,身材弱不适合当即学武。
她心中却在悄悄腹诽,只因平羲师父昨日威胁于我,若今儿再呈现不对,从明日起,便要发配我去画那山顶大石和老松。
“你学炼制丹药,或是绘制符箓,为师并不拦你,”徐正抚摩髯毛,忽地微浅笑道,“道家主学和杂学极其庞杂,既你有兴趣,便多学些。”
“师父,我观炉中四周漏气之处,皆有藐小红色颗粒,而在其他角落,料为玄色,由此可知,如果使炉得以密封,必不会华侈如此之多的丹砂,徒儿也是为了师父考虑,如果师父能获得至纯质料,没准儿对炼丹术大有进益呢。”温良辰说的振振有词,好似这炸丹炉的变乱,都是平羲着想。
温良辰嘟着小嘴,面露无辜之色:“师父,在画符前,我特地上您书房中寻出一本医书。我观那女子面庞蕉萃,眼下有青黑之色,且她畏寒畏冷,较着是肾虚之兆,而她又遭遇婆家虐待,乃至于情感不稳,诸多事件,形成她未能有孕。”
说是卯时练武,实在还要更加早。每日凌晨,薛扬定时上门提人,丫环和婆子都怕他,无人胆敢禁止,温良辰无法之下,只比如他起得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