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朝接到手里感觉沉甸甸的,想到宿世陈老夫人仿佛只给了她一对白玉镯……仿佛丰富了很多的感受。
一行人去了前一进的正堂,陈老夫人在太师椅上坐定,中间空的太师椅就代表已逝七年的陈老太爷。
锦朝对王氏的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聪明的人,不管是秦氏当家的时候,还是她当家的时候,王氏都过得好好的。不过和陈四爷的干系并不是很好,她的丫头曾经听到王氏夜里哭诉陈四爷。
丫头挑了绣玉兰花的粗布帘子,转过一架紫檀木围屏就看到一间宽广的次间。坐了几个锦朝感觉面善的夫人,另有两个坐在陈老夫人身边的,她倒是熟得很,陈老夫人则坐在罗汉床上正笑着看她。
她心想有些事还真是命途叵测啊。谁会晓得现在连三等丫头都算不上、只能在屋外头洒扫的小女人,今后就是老夫人面前的红人呢。
锦朝看着陈彦允穿绯红色直裰的高大身影消逝,内心才嘀咕了一句……她有甚么好担忧的!
妇人之间酬酢,陈三爷就不好说话,在一旁悄悄看着顾锦朝,想着她如果对付不过来,他再畴昔帮着圆几句。但是她固然为新妇,却一点都没有局促。眉眼之间都是安闲的笑,他也就背动手稳本地站着。
葛氏和顾锦朝美满是相反的性子,在陈家这么多房的夫人中,她老是阿谁最说不上话的人。宿世别说秦氏、锦朝看不上她,王氏也不如何理睬她。幸亏她还生养了个男孩,不然职位就更低了。
锦朝给陈老夫人、陈老太爷磕了头,又敬了茶喊:“母亲。”陈老夫人慈爱地笑了笑,从丫头手里接过早备好的东西递给她。
小瓶?锦朝记得她宿世叫青芙,老夫人身边最正视的大丫头。任是走到哪儿别人都要给几分薄面,连二夫人秦氏这么强势的人都不敢看轻了她,每逢她来传话,还要布了茶点接待。
小丫头接了红包,镇静得脸颊红彤彤的,受宠若惊地屈身道:“奴婢叫小瓶。”
她叫了秦氏过来,跟锦朝说:“现在是你二嫂管家,你如果有不懂的,或者是想要的固然去找她。”
陈老夫人先容了,锦朝才笑道:“四弟妹客气。”从采芙手里拿过预先备好的金累丝凤衔宝珠簪子锦盒递给她。
这时候一个穿戴檀香色比甲,戴翡翠玉镯的婆子从屋子里出来,笑着福身:“奴婢给三老爷、三夫人存候了。太夫人请两位出来说话。”
锦朝昂首看去,坐陈老夫人左手边的是二夫人秦氏,闺名显兰。也就是现在陕西布政使陈二爷的夫人,她脸上含笑,一双颀长凤眸,苗条眉毛。梳了牡丹髻,戴赤金嵌红宝石簪子。年近四十了,本家是真定秦氏,出过一任阁老,举人、进士不下十人,秦氏是秦家长房次嫡女。
顾锦朝一愣。陈三爷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如何发楞, 快畴昔。”她俄然想起本身就是老三媳妇……还真是在顾家呆惯了。她走到陈老夫人身前,先给她屈身施礼问安,陈老夫人笑着拉过她的手,先给她先容了那几个脸熟的夫人,常老夫人、郑国公夫人,同住榕香胡同的吴老夫人、吴大太太,替她撒帐的吴二太太。
陈老夫人感觉她考虑得很全面,就承诺了下来。
陈老夫人柔声和她说:“固然还没到认亲的时候,不过你的嫂嫂、弟妹先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