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朝很快便安静下来,手摸了摸衣袖,才略微惊奇地说:“我的锦帕公然不见了,许是刚才掉在看戏的处所了,难为世子爷看到了。”
这顾锦朝有一手如此好的绣工,当时还这么谦善。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满壶水不响,半壶水响叮当?二夫人不由得看了一眼顾澜,她现在神采也欠都雅。
“你们是在说我吗?”身后传来轻飘飘的声音。把走在路上的主仆三人吓得一怔。
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你仿佛不喜好我帮你。”
叶限等人看着倒是风趣,找了锦杌坐下来看。
顾锦朝欲言又止,半响只说:“他是太随性了些,别理这类人就好,缠上了最费事。”
锦朝答复道:“这兰花叫四时兰,与素心建兰类似,也有人以为它便是建兰,不过四时兰叶色较浅,头绪清楚,便有人将它分别为新种。这类兰花在南边多云雾的山涧较多。”
顾锦朝行了礼,道:“表舅谈笑了,您如何会帮我呢,不害我就是万幸了。”
淡淡的阳光穿透梅树落在顾锦朝身上。她穿得素净,新月白璎珞纹的缎袄,水碧色挑线裙,让绝艳的容色也显得格外平和澹泊,纤长素指在丝帛上悄悄挑动,纯熟又美好。
顾锦朝转头看去,叶限蹲在梅树的枝桠上,他长长的腰带垂下来,上面挂了一个玉坠儿,淡光映照着他的俊美的侧脸,颀长的睫毛有层绒光,显得他仿佛稚气了些。
说着便要把绣帕还给锦朝。
两人是堂姐弟,同姓,男女之妨并不短长。
叶限站在寒梅树下,淡如水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他笑着:“左上角用水碧色的线绣了锦朝二字,这我不会认错的。”
走在路上墨雪还没回过神:“真是个怪人……幸亏您今后不消和他打交道!”
二夫人点点头,她身边的陈妈妈便又拿了一个小绷过来,锦朝坐下来,重新穿针引线,手势非常谙练。
顾锦朝深吸了口气,她不想出风头,也不想惹人谛视,却有人步步紧逼不肯松口。既然如此,她也不是好欺负的!锦朝昂首浅笑:“一只胡蝶如何能作数呢,烦请陈妈妈再给我拿一个小绷来。”
他偏着头看顾锦朝:“你此人真怪,别人让我帮我还不屑呢!”
顾锦朝紧绷的心也才放下来,等绣帕回到她手上时,却染了一丝暖和的药香味。
她的锦帕二夫人也给大师看了,世人所见公然感觉诧异,上面的兰花公然非常都雅。
顾锦朝叹了口气:“……我的名声够差了,倒是感觉无所谓了,您可别和我连累,怕坏了表舅的名声。就此告别了。”行了礼,回身疾步走了。
二夫人听到这句话,盗汗都要下来了,这长兴候世子到底是甚么意义!
顾锦朝却想起她宿世听过这小我的传闻……长兴候的世子,当年但是名动京师的。
顾澜低头饮茶,手腕上玉镯叮当,并不说话。
顾锦朝深吸了口气,站起来安静答道:“世子爷是不是认错了,既然是我的绣帕,如何会到你的手里。”
此时也快傍晚了,便有太夫人派人来传话,去垂花厅进席。
顾锦朝这是直接打了她的脸啊!
她朝着锦朝轻声问:“朝姐儿,这锦帕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