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云姨娘不是纪氏害死的，这一点她是肯定的。纪氏性子看上去温婉，实则非常傲岸，她不屑做的事情，别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做。比起和她一起长大，情如姐妹的云湘，说不定纪氏更看她不扎眼。但是本身安然无虞到现在，云姨娘又如何会被纪氏害死呢。
杜静秋握紧了手，嘴唇动了动，过了好久才道：“姨娘，为甚么要提这个……”
顾澜晓得母亲是非常心动的，不然也不会赏了陈婆子这么多银子封口。
她倒是没想到这层，想了想，宋妙华低声说：“阿谁时候顾锦荣才4、五岁，他能记得住吗？”
“姨娘应当还记得吧，多年前云姨娘死很多惨，一天一夜那孩子都没生下来。最后孩子好不轻易落地了，一看都已经被脐带缠死了，云姨娘又血崩而亡。老爷悲伤了这么多年，到现在都还忘不了，我们那位罗姨娘，要不是长得实在想云姨娘，老爷又如何会收了她。”
桐若楼四周高大的树木很多，现在已经开端有蝉声聒噪了。
……顾锦朝害她的澜姐儿这么惨，她如果不抨击归去，也太说不畴昔了。
杜静秋局促地笑了笑，这话可不敢说到夫人面前去。漪姐儿就算定了亲，和她能有多大干系呢？
宋妙华笑着点头：“恰好相反，我只是想让你甚么都不做。统统都由我来。”rs
“姨娘确切该忘不了。”宋妙华淡淡隧道，“您如果忘了，也不晓得谁还能记得。我晓得你内心很惭愧，这都快八年了，你一向提心吊胆，乃至都不敢和我争宠……”
顾澜笑着说：“这丫头做过顾锦荣的贴身丫头……您说顾锦荣会不会记得她的故乡在哪儿？”
杜静秋笑笑，垂下眼看宋妙华带来的干果。手指拨了拨，挑了一颗杏仁儿放入嘴中。
顾澜笑了笑：“我也不晓得，他前次来的信我还没回，问一问他就知了。”
宋妙华看她面色踌躇，向巧薇点了头道：“给陈婆子包五十两银子送到她那儿去。”
宋妙华想起当年云姨娘死的时候，她悄悄去了云姨娘的阁房，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从院子里走出去。她当时根底未稳，没和纪氏说过。厥后根底稳了，却又不想说了。
宋妙华让巧薇把东西拿过来：“……传闻漪姐儿和武清杜家的少爷定了亲，我便来找你庆祝一声。漪姐儿竟然也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她小时候哭着要你抱的景象……”
杜静秋吸了口气，杏仁的苦味逐步泛上来。
宋妙华眉心一动。
没有管事婆子当，有银子也不错！李婆子这么一想，便心对劲足地行了礼辞职了。
顾澜心中一惊，连手里装绿豆甜汤的碗都打了。
“您聪明非常，当年容色不输于我，除了云姨娘，当时老爷最宠嬖的不就是你吗。”宋妙华感喟，“一晃这么多年，你困在桐若楼不得脱身，也没资格没力量争宠了。”
宋妙华见陈婆子的神情，就晓得这事非常可托。她想了想说：“阿谁没死的……叫玉屏的丫头，她为何当时没给老爷说？”
杜静秋神采一白，怔怔地看向宋妙华。
等陈婆子退下后，顾澜立即拉住宋姨娘的手：“母亲，这但是个极佳的机遇啊……如果能把云姨娘的死揭暴露来，父亲必定更嫌弃纪氏了！”
杜静秋忙笑着解释道：“你可不要介怀，现在这还是声音小的。到了仲夏的时候，十几株大树上的蝉一齐鸣起来才响，吵得人耳朵疼！亏郭姨娘还受得住……我都向老爷说过多次了，把这里的大树移到旁出去，老爷听了不但不允，还说我不懂雅趣。您说我大字不识几个，如何晓得甚么雅趣呢，只感觉这蝉声吵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