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接着道:“母亲已经请媒人去何家提亲了,你这时候不要出岔子。如何就不听母亲的话呢,那女子还迷了你的眼睛不成……”
他书案前面还摊开着很多檀卷。
为首的忙回道:“您比来公事繁忙,我等奉老侯爷的号令相护。”
已经畴昔三天了。
门口公然立着铁骑营的兵,看到世子爷出来,为首的拱了手道:“世子爷您出来了……”又偷偷向中间的保护递了个眼神,让他从速去给老侯爷通传一声。
最古怪的就是老侯爷了,还派了铁骑营的亲兵来守着。连送饭都是侯夫人每日亲身来的……
李先槐嘿嘿笑了两声,从多宝阁上跃下来小声道:“走不得正道过来,您书房外头守了八小我那……小的也不晓得算不算得要紧事,不过实在古怪。”
“把我的大氅拿过来。”叶限对李先槐说,拿起了弩箭。
他不再理睬此人,整了整衣衿径直往外走。为首的侍卫鼓起勇气再次拦住他:“世子爷,老侯爷说过,您不能私行出去,您不幸小的一次。您如果出去了小的会没命的……”
李先槐走到门口,又被几个铁骑营兵给拦下来了。两把寒光凛冽的大刀竖在他面前,说话也冷酷无情:“老侯爷叮咛,闲杂人不能出来,你快躲开!”
“这……小的也迷惑。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陈彦允如何看上顾二蜜斯的……”
他往书房中间看了看。
叶限起家关槅扇,问他:“究竟找我何事。”
擢升大理寺少卿后,世子爷忙了很多,前几日又刚审了湖广贪墨案,从巡抚到知县,上高低下连累五六十人。官官之间包庇放纵,腐朽程度令人怵目惊心。这批人刚从湖广押送到京,大理寺、按察司、刑部都被震惊了。世子爷在大理寺呆了小半个月,返来还要在书房里忙……
李先槐稳住身材后从袖中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匕首削铁如泥,悄悄挑开高窗削死的木条。他悄悄一推窗扇,一脚踩到了书房里的多宝阁上。
这是在长兴侯府,保卫还不必如此森严。
他也没卖关子,持续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又接着说:“姚平和王玄范都被陈彦允给算计了,这陈彦允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谁都不晓得这陈阁老是哪根筋搭错了,如何就去给顾二蜜斯提亲了。现在这门婚事全部燕京都传开了,实在让顾家好好风景了一次……小的看着感觉泰初怪了,您又和顾二蜜斯有来往,您看看这究竟是为甚么?”
顾锦朝阿谁不成器的堂妹,他连看都没细心看过。
晓得的明白书房内里是世子爷,不晓得的还觉得内里关了个犯人!
就算是铁骑营老侯爷亲兵,也没需求这么目中无人吧!
顾锦朝又如何会承诺呢?
李先槐轻手重脚地走出庑廊,巡夜的保护看到了,向他拱手:“李保护,都二更天了您还不睡呢……”李先槐随便点头,心不在焉。巡夜的接着说:“我们这儿正要调班了,左兄弟买了两挂卤肥肠,不如您和我们去喝两杯酒吃个菜……”
李先槐悄悄吐了口气,把头也钻出来,谨慎地掩上窗扇。但他随即就愣住了。
叶限手中的弩箭还没有放下,淡淡地看着他:“要不是看到短褐衣,你现在命都没了。”
李先槐被世子爷吓到了,不晓得该说甚么好。
他不是死过一个老婆吗,另有个儿子,客岁乡试还考了北直隶的第三名……那娶顾锦朝就是续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