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纪家的马车前来,早有纪家酒楼的大管事出来驱逐,请三人进了二楼雅座,随即就有伴计端了一壶松子杏仁泡茶上来,另摆了蜜糕、干落花生、酥鱼、蟹黄蒸包等茶点。虽说锦朝是陪纪粲过来,但实则她最多能坐在这儿,看看窗外的风景罢了。就是想去看看,那也必然是一大帮婆子侍卫围拥着,非常不便。
不知如何的,她却模糊想起来……谊哥儿最后,仿佛是没有活过五岁的。rs
声音一贯的平平暖和。
纪昀和他说了句话:“……这位就是我二哥。”安松淮跟他说过,想见见纪尧。
纪尧看了安松淮一眼。安松淮和顾锦朝说话的神情非常当真,语气却有些谨慎翼翼的。
几人说过话,陈玄青就开口道:“不如去楼下看看古兰坊市的东西,我见街上都摆出过年用的灯笼和炮仗,非常热烈的模样……”
他感觉有些奇特,这个安松淮……仿佛非常在乎顾锦朝一样。
纪粲跟她说:“……确切是去拜访张先生返来。也不知如何用了这么久,都两个多月了,我看纪昀就是去打秋风了!一会儿等他上来,你能够好好嘲笑他一番。”
纪粲红了脸。“那他也得把欠我的银子还上才行啊……”
纪吴氏就和锦朝说:“谊哥儿只比淳哥儿小两个月……还是他出世的时候我才抱过,现在倒是抱不动了!”说着就把谊哥儿放在她和锦朝之间,跟谊哥儿说,“快让你姑母抱抱。”谊哥儿咬动手指,又转头看着纪眉叫‘娘亲’,模样仍然是怯生生的惹人疼,却游移着不敢动。
三人就带了几个书童,风尘仆仆的。
纪眉是大舅母宋氏带大的,一贯是非常懂礼的人。
“接到祖母的信,我就赶返来了。”纪昀笑着道,“如何能错过你攀亲呢。恰都雅到聚山居有几块新的砚台,我去挑了一块做你的贺礼……”
纪眉就说:“谊哥儿如果不听话,早晨就没有虎魄糖吃。”
安松淮收敛心神,管着本身不再看向窗边。浅笑着说,“说他穿得太寒伧了,他还不听。这不,刚才我们陈七公子进门的时候,就被楼下的伴计拦下来了,觉得是从哪个旮旯来的穷秀才。”
纪粲见顾锦朝一向不说话,就冲她笑:“表妹,你说是不是?”
大掌柜非常恭敬地应诺下去,不一会儿却有个小伴计上来:“店主二少爷,三少爷正在外头聚山居看东西,传闻你们在这儿,让我过来讲一声,他们随后就过来!”
纪吴氏就让婆子抱谊哥儿过来,谊哥儿茫然地看着纪吴氏,又回过甚怯生生地喊纪眉‘娘亲’,纪眉就朝他笑笑以示安抚。
他们拜了陈三爷的名帖,学正就非常热忱地接待了他们,传闻陈玄青是北直隶的经魁,还要拉着他讲时文。广义本就是国子监课程里最通俗的一门,张先生一边给他们开席讲课,或是带他们去群山深处游历,风餐露宿的。他和纪昀好歹是带了书童去的,陈玄青却孑然一身,连衣裳破了都要向张先生借。
锦朝本来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听到纪粲提及,想了想就说道:“我还是小时候常来,现在都不太记得了。不过灯的款式是最多的,路上摆着蟾蜍灯、芙蓉灯、绣球灯、雪花灯。再大一些的,另有师婆灯摔羽扇降邪神、刘海灯背金蟾戏吞珍宝、青狮灯驮无价奇珍,都是非常精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