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哑忍得太久太久了, 仿佛要借这一次完整哭干, 底下暗藏的委曲也化作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割她的心。
“你要带着拖油瓶住我家屋子也行,那你连你妈也一起养吧。”
外婆沾枕就睡,呼吸安稳而均匀,陈年在床边守了几分钟才出去。
cyf:“多少?”
***
将来能不能上大学还是个未知数呢。
陈年想起她家里的环境,闹得鸡飞狗跳的,她内心估计也难受得不可,当着爸妈的面又不敢发作,只好躲起来偷偷哭。
“别人嘲笑妈妈连颗蛋都生不出来,那我算甚么呢?我是路边渣滓桶捡来的吗?还是说,只要儿子才算得上是一颗真正的蛋?……每次妈妈说要仳离,我就心惊肉跳, 惊骇得不得了, 固然在这个家里, 没有人真的疼我,可我更惊骇连家都没有了……”
程遇风也想晓得启事:“为甚么?”
她对“今后”的神驰也很有限,编不下去了:“总之,考上大学你就自在了,统统都会好的。”
等路招弟过来找陈年一起上学时,盒子里已经炸开好些爆米花,有些炸得太早,糊了,散着一股焦香,幸亏大部分爆米花都还不错。
陈年:“比你买那会贵了三倍。”
“机长,我下午放学返来时,路过你之前买荔枝的那户人家,恰都雅到有人买荔枝,你晓得老板娘卖他多少钱一斤吗?”
陈年哭笑不得地走畴昔,从前面悄悄抱住外婆,喉咙仿佛有一股酸涩的欢乐抢先恐后溢出来,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每写一句话, 眼泪就掉一大团下来, 泡得笔迹立即恍惚了。
程遇风微微讶异,他走出办公室,劈面走来的CC和他打号召,他点点头算是回应,手机轻震,新信息又来了。
陈年不晓得路招弟哭得这么悲伤,她刚炒好一盘青椒土豆丝,筹办端到屋里吃,没想到刚转过身,就看到外婆坐在里屋门槛上,手里拿着针线,哆颤抖嗦地给她补缀衣服。
可惜等了半小时,路快意还是没有答复,倒是朋友圈显现有新动静,她点出来一看,之前发的太阳爆米花,收成了好多批评和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