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不走。”二丫扯着他的袖子道,“宫里如何样啊?好不好啊?有没有人欺负你啊,我跟你说,常日里食宿饮水要谨慎,身边要常跟着人……”
“你此人,心眼太多。”二龙摇了点头,“我娘倒是跟她们好了,她们一样背后里笑话我娘。”
看来这小子对娘舅并不认同啊,也是啊,任谁这么大了俄然娘再醮了来个爹也不会等闲认同的,“我是威武侯府的二女人云雀,这位是……”
“靖王殿下。”唐务庸口称靖王殿下,却没有见礼。
“我娘新给我做了几身衣裳一身比一身繁索,我说要骑马过来,穿了身骑马装就来了。”二丫笑道,前朝富强的时候就时髦贵女穿男装骑马,现在穿超出来的皇上也赞美那套,说是乱世景像魏晋风骨,他宫里的妃子跟他出去礼佛,都有戴面纱骑马的,女子骑马特别是骑好马之风愈来愈盛。
“你娘也是不得已。”所谓荆布之妻不下堂,多难堪的几个字啊,满宫里都是新宠美人,有这个公主阿谁贵女的,一个个架籽实足……乔婶比娘难一百倍。
“你是何人?”二龙把二丫头护到了身后。
“哼!”唐务庸双手环胸扭过脸看内里。
“是啊,宫里的徒弟整天之乎者也的,我如果不听他们的,他们就打我的陪读,我感觉他们还不如打我呢,可还不敢拦着他们,一拦着他们他们就哭……”
“那是天然。”
“我一脚把那人踢湖里去了。”二龙笑了起来,“是甚么新得宠的朱紫甚么的,我爹要打我,我说她胡乱编排你家的事,我爹叹了口气走了,说甚么女人妒忌这病难医,嚼舌根这病也难治,把阿谁朱紫的绿头牌给撤了,先不提这事了,我见过你娘舅新找的阿谁女人了吗?”
唐务庸一摆手,“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谁?”二龙昂首看向楼板!
“我倒感觉在桃源村的时候好,现现在……”
“往哪儿去?”二丫头小声说道,说完又悔怨了,不可啊,拐带皇子微服出宫甚么的,普通都是要呈现刺杀之类的神转折戏码的,伤害!“不成,不能跟你出去。”
“宫里的人传的呗,说你娘不想让姨娘抢先生下庶宗子,在小厨房下毒甚么的。”
“见着了,不像我娘说的是妖精甚么的,很浅显的女人,瞧着很有些学问的模样,没想到我娘舅喜好的是如许的女人。”二丫见到传说中的新舅妈的时候很惊奇,新舅妈长得顶多算是清秀,用当代的话说就是中等偏上的知性美女,按前人的目光看有些“老”了,穿衣裳很素净,说话轻声细语的,很高雅的一小我。
所谓没有不通风的墙,像是二丫头说的,心胸旧主恨着这些都城新仆人的人多得是,侯府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不到半旬内里就有了些风声,到了读书人的嘴里更是编排得不像模样,更有那些人可厌的人,拉拢了平话的先生,假托前朝事,写了话本子故事讲,丫环变成侯府姨娘,前县令夫人成了粗使的婆子,另有后宅,百花圃之类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没想到连身在后宫的二龙都晓得了。
“少爷!少爷!”
“我是我娘的儿子唐务庸,我爹是大康建业年两榜进士唐纯礼。”
“自从我父皇即位的时候仓促一面,至今未曾见过。”
“嗯。”二龙摆了摆手并不介怀这类事,他看人跪他早看烦了,“你在这儿多久了?干吗偷听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