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了咳症是真的,这些日子宫里咳得人极多,要依我说应再派位太医去瞧瞧。”乔创业道。
谭医女站在门帘前听她说这些话,站在原处等着她说完这才出去了,“给太子存候、给晋王存候、给兰公主存候。”
“这几日宫里咳嗽的人多,发热风寒者也甚多,还请县主多加保重,勿要见气候暖了,就要贪凉。”
“县主您算说对了。”夏荷笑道,“兰公主说本身个儿病了,她非说兰公主是憋闷的,让兰公主出去多逛逛,气得兰公主直咬牙,又叫了太医过来,狠狠开了药方,又每日加了血燕三钱炖服,这才开颜。”
这日替云雀诊完脉后,话倒多了些,“县主此症是着凉而起,请县主放心,只需服些热姜汤,吃些秋梨膏既可。”
“你看看,她公然是没病,只需喝姜汤就能好了。”兰公主道,浑然忘了先前还抱怨说谭医女不爱开药方,只让人食疗。
就在她像无头苍蝇似地乱闯一气时,一阵风吹过衣角的声音,滕鲲鹏用轻身工夫翻墙而入,没过量久就呈现在了她面前。
“末莲。”
谭医女常日除了替云雀诊安然脉外,与她说过的话不超越十个字,多是叮咛宫女做些雪梨陈皮羹,银耳羮之类的。
“不必了,不必了,我猜想我病得也不重。”云雀传闻要吃药,当下也记不得咳嗽了。
过了好久,喧华变成了几声闷哼,然后悄无声气了,她从米缸里站起来,翻开盖子瞧内里,内里没有人……全部尼庵静悄悄的,像是除了她以外再无旁人。
“我们桃源村另有一个旧圣母娘娘庙,谁不晓得这事,只是是谁把云雀跟黄天圣母娘娘扯到一处的?”
兰公主意两人都不再说雷云雀佯病的事,顿觉有些没意义,眼睛飘向窗外,窗外熬过了冰雪的各色菊花再次出了花苞,不知何时又要盛放,不幸她因一个外人被父皇指责被困在此处,不知何日才得自在。
兰公主被斥责禁足,又羞又恼,急火攻心,病好些日子,太病院派了天然有一名医女值守,这位医女姓谭,夫家姓郑,年近五旬,本是太病院前任掌院谭春贺之女,从小耳濡目染习得一身医术,尤擅女科,前朝时极受太后宠嬖,到了本朝闻皇后偏不喜好她,乔承志对她的一身本领极推许,把年青的公主和妃嫔交给了她。
“高傲康朝起,宫里,官方都是男医医男人,女医医女人,若非沉痾女子不召男医瞧病,她不说,谁能找个男医给她?”
要依着谭医女,定是让她多喝苦丁茶,刻苦莲,车前子,免了补药,更不要吃燕窝补,非要吃贵货,无妨吃些雪莲,可兰公主偏不听她的,她走之前已经找了先前的太医。
“是她,就是她,她死在了井畔,聆听司的人搜庵,谁知那几个没舌头的尼姑竟与她们撕打了起来……师父将我藏到了米缸里,谁知我从米缸里出来,庵里竟空无一人,连末莲都不见了。”
她从米缸里爬出来,四周寻觅,除了几滩不知是谁的血渍以外,连鬼影子都看不见,不止是聆听司带发修行的尼姑,连那几个没舌头的尼姑也不见了,师父慈念也不见人影,她拿出叫子含在嘴里边跑边吹,叫子一声比一声短促传出老远老远,她想着快点来啊,滕批示使,快点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