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乘提早几日便赶了过来,一早便等在了诏狱门口,此时见秦良玉在锦衣卫的带路下出来,微蹙的眉心垂垂伸展开来,却只是抱肩站在原地,待秦良玉离近了才冒充抱怨道:“如何这么慢?”
连亦冷静不语的在两人身前跪了好久,后又朝一向淡然喝着茶的秦载阳叩了三下首,这才发展着分开。
秦良玉额头青筋跳了跳:“你走吧,归去过除夕。”
天子大人收到来自四周八方的奏本非常活力,亲身去到诏狱中看望秦良玉。彼时秦良玉正坐在青石板铺就的地上闭目养神,听内里有人通传皇下台端光临,也只是睁了睁眼,而后板板正正跪在地上:“臣秦良玉叩见皇上。”
马千乘笑而不语:“当务之急是你能出来,其他的事能够向后排一排。”沉吟半晌,又道:“你表情好些了没?”
连亦的一语不发并未换来陆景淮的怜悯,有些事他能了解,但并不代表他能够接管。
这些个月,杨应龙冒死鼓励部属上奏折,意欲赐死秦良玉,那些个折子如同雪花普通,纷繁朝天子飘去,若再这么听任不管,天子被吵的心烦气躁,不免会落空明智,做出一些结果不堪假想的决定。叶兰梦深知这一点,再加上他与杨应龙,在张时照的教唆下更是势如水火,是以从连亦退了秦良玉这门婚过后,便在紧锣密鼓的汇集杨应龙的罪证,不管是有的还是没有的,加工加工老是会有的。
又听天子的声声响在头顶。
天子咂舌:“你这女娃娃倒是倔的很。”话落抖了抖衣袍:“参你的折子摆在朕的案头,有这么厚。”说着,比了个一掌长的高度:“内里字字句句说的满是你勾搭倭奴之事。”天子叹了口气。
连亦面色更是惨白,最后双膝一屈,直接跪在秦载阳的身前,却还是一语不发。
秦良玉平素从不主动交友朋友,更别说是天子的亲信,是以乍一传闻这事,当真是有些吃惊的。待沉下心来,她细心想了想,这些亲信一同帮她说话,想必是受了人的教唆,但这教唆之人,秦良玉一时也不敢肯定。
秦载阳算是一方名流,为人萧洒,不汲汲于名利,且家中后代又争气,是以朝中有很多品阶高的官员抢先结识他,这些官员,以不怕死的言官居多,刨除这些言官不说,连当朝首辅申时行也与其有些友情。这么些年下来,秦载阳虽未与这些人走的太近,但平素也有手札来往,如果赶上对方路过鸣玉溪更是会美意接待,遂关头时候,还是能找到一些关头人物的。
秦良玉伸展了下腰身,板着脸道:“还不错。”
杨应龙即将下台这事从马千乘口中说出来,让秦良玉惊了一惊,她细细瞧了瞧马千乘:“你不在乎?”
马千乘不甚在乎,一边将东西放在地上一边回:“我本就是倒霉之人,这以毒攻毒,说不定今后的日子会好一些。”说罢转头瞧了一眼,见锦衣卫收了财帛后欢畅的分开,这才切入正题:“最晚下月你便可出狱,那叶兰梦虽是之前办事不刻薄,但幸亏念及你俩乃联盟,是以还是出了些力量的。”
秦良玉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愣愣瞧着马千乘:“我表情何时不好过?”
转眼,秦良玉已被关在锦衣卫诏狱十月不足,连带着除夕都是在狱中过的。除夕当晚,马千乘费钱打通锦衣卫,出来小小的看望了秦良玉,杨启文与柳文昭不便随行,只让马千乘带了一马车东西给秦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