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乘朗声大笑:“大人,好歹这些年我也做了些功德,你便依我一回,让她同我去石砫转转。”
“你们几个,是谁带头肇事?”
“有。”只此一个字,却透着十成的掌控:“大人届时守在娄山关便可。”
成都一起的军士卖力保护王继光撤退,其他路的军士仍在与杨应龙对峙。杨应龙一早便盯上了重庆卫,叮咛部下狠狠的打,只打重庆卫,因重庆卫是朝廷军此番的主力军队。守势更加的强,鼻尖充满着鲜血的腥味,身上脸上不计其数的伤口亦流出鲜血,尸横遍野,另有那些破败不堪的战旗,入目之到处处惊心。
约莫一刻钟后,王继光命令全军持续进步,秦良玉这才发觉出不对,忙策马出了步队,快马加鞭追逐王继光的坐骑,不料刚行至一半,路上便出了变数。
“回禀大人,吾等是来投降的。”孙时泰说着曲膝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但见私兵一部如大水猛兽普通,顷刻朝秦良玉方向冲来。先前朝廷整支步队遭受埋伏,本就已死伤无数,经方才那一番厮杀,现下人数更是少之又少,底子不敌私兵人数,且对方乃是奔着目标而来,依此情此景,秦良玉于他们而言便是唾手可得的金山银山,只要杀了她便不愁后半生了。
冬眠在娄山上的杨应龙一部如泥石流普通朝已入瓮的朝廷大部冲来,势如破竹,只刹时便冲散了朝廷的军队。秦良玉气得只咬牙,搏命打马回了重庆卫各军士地点处,此时重庆卫世人已自发列了阵,只等秦良玉命令便要反击了。
那人余音未尽,秦良玉便觉一道寒气擦身而过,方才还在劈面放肆之人脖颈上一条血线由小及大,血珠点点排泄,那人的眼睛瞪得极大,整颗头颅向后仰,待脑袋掉落在脚边时,身子还在原地站着。
杨应龙也是非常有诚意的,派孙时泰亲身出阵驱逐王继光等人。
此番朝廷打击私兵一战,以失利告终,以王继光被撤职告终,以马千乘辞去重庆卫职务,回到石砫继任告终。
整支军中与此事无关的军士们此时皆抱着看戏的心态,想瞧瞧卫批示使究竟可否做到一视同仁。卫批示使天然也发觉到了世人的企图,但却并未放在心上,语气还是冷酷:“半夜肇事,想来日子落拓,每人一百军棍,有职务者降职,无职务者调离精兵所,而后将这几人押至牢中,教教他们参军者该当如何。”
秦良玉望着被冲散的朝廷军以及浑身血污已瞧不清面庞却仍然双目刚毅的重庆卫世人,眼中的温度早已冷却,她缓缓上马,负手站在最火线,矗立的身形如云间一只仙鹤,神情孤傲,一字一句道:“秦某这条命,你们想拿便拿,能拿得去,便拿。”
秦良玉站在马千乘身后暗笑。马千乘则是无法的瞧了她一眼:“前次剿杀谭彦相时也是你在我背后拍巴掌恐吓他们吧?”
秦良玉冷眼端坐马背之上,手持长弓,敛起眸子,对准对方鼓手,待罢休时,见那离弦之箭带着破空的凌厉朝前而去,箭矢笔挺,涓滴未曾偏离,杨应龙一部的鼓手应箭倒地,胸口上尚留半截断箭。鼓声一止,对方的守势便也混乱起来,秦良玉趁机挥部而上,又一箭穿颅将其旗手射杀,由此,杨应龙所率部终是大乱。
朝廷一方由王继光带兵,参战人数共万余人,与杨应龙一方不相高低,两队人马于娄山关汇合,本来觉得杨应龙会抵死抵挡,挣扎着大喊“我不要死!”但等世人到了以后,发明杨应龙率兵齐刷刷的站在山脚,低垂着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这瞧得王继光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