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很遠的处所去,可別再讓她找回來了。”
“這是地載,這是虎翼,”他壹說這個又來了興致,“六合前沖,變為虎翼,六合後沖,有地載之,尓陣以四角為足,便可在六合当中,後應前呼……豺狼騎羿自建立初未嘗敗績,是我這做將領的吉人天相,總會活下來。”
他不駁,只是低頭又落壹子,浅笑著說,“完此局否?”
事後羌人說:唯麒麟將軍夏侯傑最似曹操。
太監壹拜就要退下了,身到門口,卻被壹個尖銳的女聲生生喝了回來。
晏兒無奈地撇著輕唇,“何不?完便是。”
“晏兒……郎中怎麽說?”
她在課間的夢中醒來,桌前門後,已經站了好多個班委。
“還說無事?”
“諾。”
棋子響在深夜,與甲士的進退猶如壹律,擊節!鼓缶!並械!列陣!突刺!就是這樣安靜的聽的見棋子聲的軍陣,作為曹操嫡派,更是伏在叢中的豺狼。擁有這支軍隊的將領以他陰柔決絕的致命之美,給獵物擺出壹個安靜的骗局。在最後的咬合關閉之前,從不給死物壹點鉴戒起來的機會。只在偏僻的院落,啪噠、啪噠,用病弱的節奏打個不断。
少年捋著她有節奏的呼吸,漸漸停了撫摸。從屏風後面轉進個人來,少年緩緩的擡起頭,面無神采的說道,“迷藥可給夠了,可別再讓她醒過來了。”
“麒麟將軍,”太監用壹種很低很恭敬的腔調動著唇,“明天,丞相遣您,做豺狼先鋒,這不,老奴給您送夜宵來啦!”
少年扶起她,壹邊又落壹子,心口的水袋,又壹次滑到腿上,他並沒有去撿,只是壹點事都沒有地,扶她坐到榻上,又在她的面前不遠落下壹子,就這樣簡單的動作,又令他再壹次緊捂上嘴巴,無停止的重咳繼續了幾聲,壹連串的血珠就從指縫裏滲了出來。
在曹營的病榻上坐著少年,星砂嵌眼,不裁直裾,憑它塌塌的蓋了壹地,倒也臥的舒坦。眼角畫著玫紅色的妝,極力讳饰的病容只用塗抹反而蒼白的更加明顯。用來暖心的水袋不斷地燙到膝蓋,少年唯只顧著將手中的棋子壹顆顆打入局中。
如果這壹刻的時間能够停止,再也見不到拂晓都不要緊……
“常泣須眉如紅顏,為何不叫人間見白頭?”她也望著窗外,斷了調的嗓音寒了聲,攥著的面紗紅了手,聲聲毫不保存的朝他嚷道,“臘梅紅了,尚可白頭,誰像妳那麽狠心讓我看著妳去死?”
“諾。”
“你會給我生好多的孩兒,孩兒長大又納了老婆,你跟我就坐在榻上,聽著他們喊:參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