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瞧着文信之微微蹙眉的模样,天然猜到了他在想些甚么,在璞玉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家来,轻声说道:“我没事儿的,三少爷不必感觉惭愧,方才四女人也是偶然之过,是我本身不谨慎罢了。”
雲娘点点头,看着文信之仓促忙忙分开了,想着他到了蒋氏跟前怕又得好好解释一番,为他叹了口气。
如此,雲娘与璞玉在四周闲逛了一圈这才赶去花厅,现在时候已经差未几,花厅中来的都是都城中驰名的夫人,几近都熟谙,现在见着一个陌生面孔的女子走出去,目光纷繁落在了雲娘身上,瞧着她仪容气度不烦,身上穿戴的也是时髦的料子,惹得世人纷繁问道:“这是哪家的女人?之前如何没见过?瞧着那模样倒是出挑的,年纪倒也合适,看看哪家有合适年纪的公子,能够求娶了去!”
“不管如何说,都是玫姐儿的不对,我替她像你赔不是了。”文信之冲着她微微作揖,内心倒是迷惑得很,这英国公府的孙辈浩繁,大房二房嫡出、庶出的女人少爷们很多,再加上三房的文安之,有些时候连新进府的下人们都不大分得清,如何她一口就能辩白出来?
“不,璞玉,你没错,我晓得,不管你说甚么做甚么都是为了我好,我如何会舍得怪你?再说了,我们俩儿之间还需求说这些甚么怪不怪的话?”雲娘悄悄捏住璞玉的手,就仿佛每次主仆二人躺在床榻上普通。
虽是开着打趣,但她内心也明白,这世上多的是看的风景,但实际上苦不堪言的人,就仿佛崔志云,仿佛文信之,另有上一世的她。
这虽不是雲娘第一次见他,但倒是他第一次见雲娘,方才在那样难堪的环境下,他只记得面前的这位女人站在表妹身边,但倒是眼熟得很,难不成是崔府的庶出女人?只是,这崔府的庶出女人,姑姑如何会答应她来英国公府?祖母又如何会叫她进了英国公府的大门?
雲娘皱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恍然大悟,哭笑不得,“你说说你这个脑袋瓜里头到底在想些甚么,别人不过是与我说了几句话罢了,就叫你这般胡思乱想,这话你当着我的面儿说说也就罢了,如果叫旁人听去了,可成了天大的笑话。”
这一声感喟落到璞玉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她咯咯笑个不断,像是捡了银子似的,惹得雲娘忍不住看向她,骇怪道:“怎的这么欢畅?”
璞玉朝着文信之分开的方向努努嘴,意有所指地说道:“奴婢也是为女人欢畅。”
现在,雲娘提及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越来越谙练了,只是她的大话向来不是为了害人,而是为了自保。
他晓得,姑姑和大伯母的干系不错,连带着和本身娘的干系都日渐陌生起来,如果这话被大伯母晓得了,指不定又闹出甚么事儿来了。
雲娘淡淡看了他一眼,慎重道:“三表哥放心,我可不是多话的人,再说了,如果我真的将方才的话奉告了旁人,岂不是白白称呼了这一声‘三表哥’?”
如果换成了旁人,雲娘必然会紧咬牙关,说甚么都听不到,但面对着温文尔雅、事事为旁人着想的文信之,她倒是莞尔一笑,暴露了可贵的调皮模样,“如果我说甚么没有听到,三表哥会信赖吗?”
“哦,本来是在这个模样。”文信之蹙在一起的眉头这才伸展开来,又是冲着雲娘微微作揖,“那你就更要受我这一拜了,那日若不是你捐躯救安哥儿,只怕安哥儿……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归正现在你可算是英国公府的大功臣,前些日子我去与祖母存候的时候,祖母还提及了这事儿,我还想着到底是个甚么样的女子会有如许的胆识,没想到本日就得以相见了,实在是幸运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