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于地间时,他胸前的衣衫已敏捷被澎湃而出的鲜血染红。
左言希道:“傻子,我气你不听我劝,越走越远,才跟你说那些。何况我只说过一次不要你,却已说了无数主要你……你天然还是我的老婆。”
慕北湮满怀仇恨,尽力一击,未留涓滴余地,再来不及撤手,锋锐的宝剑已将那道白影洞穿。
火线供桌上燃着线香,烟气正袅袅拂动。
姜探呆呆看着他胸前越涌越多的鲜血,手中金针跌落灰尘。
慕北湮的宝剑已跌落在地,瞧着倒地的左言希,一时竟似在做梦。
景辞、萧潇听得内里声音不对,才从板屋中赶出,见状亦是大惊失容,忙奔上前来,急问道:“这……这如何回事?”
眼看剑出如电,要将姜探立毙剑下时,中间白影跃出,敏捷将她推开,挡于剑前。
均王连声道:“别打了,别打了……”
他天然只是让慕北湮莫和左言希脱手,却早已向皇甫麟使了个眼色,令他带跟从而来的数名禁卫绕到火线,先截断姜探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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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言希面色煞白,眼看姜探行动迟缓,断难躲开这一剑,忽疾退两步,再次将姜探奋力拉开。
姜探已踉跄冲到他跟前,颤抖的手指从腰间香囊里拔出数根金针,扎向他几处穴位,意欲为他止血续命。
第四卷 蟠龙劫(二四零)
这时,只闻得左言希在窗外大喊道:“探儿,快跑!”
于他们而言,这姜探的确是个比蛇蝎更可骇的人物。
左言希见姜探无恙,方松了口气,唇角竟有一丝安抚的笑意。
景辞亦已突入,一样身形不稳,握着门棂才立于卧房前,低头看向那些血衣,眸光跳了一跳,敏捷转往别处。
他昂首看向景辞等人,眼底已有忍不住地烦恼苦涩流溢。
但慕北湮奔进卧房时,即便掩着口鼻,都已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慕北湮越被左言希禁止,越感觉此女心机深沉,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再见不得她故作不幸魅惑民气的矫情模样,连连出剑,逼开左言希,又刺向姜探。
世人才知王则笙遇害后,左言希发明耳坠像姜探之物,暗中去处姜根究证时,曾与姜探大吵一架,乃至是以分裂。
浅紫的衣裙又皱又破,糊满了新的和旧的血污,再辨不出最后那质地的柔滑贵重,更识不出那裁剪的邃密高超,但这些日子慕北湮常与阿原作伴,便能一眼认出,这恰是阿原的衣衫。
慕北湮的确还想骂他冥顽不灵,为这么个蛇蝎美人搭上平生一世一条命。可他瞧着左言希越来越灰白的气色,嗓间早已哽得像塞了二斤棉絮,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他看向景辞,并不粉饰最后的哀伤和祈求,“阿辞,放过她可好?可好?她还欠着的,我来世还你,还则笙郡主,可好?”
他轻声道:“北湮,阿辞,我晓得你们恼我……恼我冥顽不灵,是非不分。可我还是求你们……以命抵命,就用我的命去抵,饶过姜探可好?”
一边砌着炉灶,摆着多少耕具和柴米;另一边则是卧房,朴素粗陋得与平常农家无异。
倒是均王最早反应过来,急上前扶住他,向皇甫麟高喝道:“有没有伤药?快,快拿伤药来!”
他的剑掠过左言希左臂,将他衣衫挑开一道裂缝,敏捷指向姜探前胸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