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慕北湮，小声道：“李源呀，晋王的弟弟……如何了？有甚么不对？”
画儿落款为《嫦娥》，但画上并无美人。
琉璃笑了起来，“蜜斯公然醉了！这幅画儿，是奴婢亲眼看着你坐在这边画画题词的，怎会不是你的书画？”
琉璃亦道：“蜜斯平日来往的人中，没有叫这个的。”
琉璃道：“本来是有的。蜜斯的书房里、卧房里，都有蜜斯的书画，另有刺绣。特别是书房里，保藏着上百幅呢！厥后夫人让把书画全都给收来，封存到库房里，一件都不准呈现。”
眠晚，眠早晨，晚晚，晚晚……
风眠晚，风眠晚……
他退了两步，回身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的合欢树，抬手在窗棂间狠击两记，几近要把窗扇打得脱落。他的胸口起伏，握紧拳喘得短长。
阿原吹了吹墨迹，提到嫦娥图中间，与落款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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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向后退了两步，再两步，歪头细细打量半晌，方道：“这不是我的书画。”
慕北湮一向抱着肩，留意阿原的神情，此时也缓缓走来，取出数页纸笺铺到书案上。
慕北湮已走到她跟前，看看字，再看看她，轻声道：“这个……是谁？”
阿原的确醉得不轻，可脑中俄然间非常腐败。
阿原定定地看着那三个字，酒意翻涌间，如有无数人在耳边一声声呼喊，杂沓混乱，如海潮般挟裹住她。似有着甚么东西突突地向外钻着，要从脑部某个闭合处冲出来；又似有甚么东西沉沉地压来，把一颗心碾来碾去，疼得她透不过气。
阿原嗅了嗅，“我闻到了兔肉香……妲”
小鹿公然不吱声，专注地持续磨她的墨。
小鹿急了，“虽是平话，可听闻他说的都是真事儿呀！那一段，说的就是大半年前产生的，燕国诸皇子夺位之事。”
琉璃不由抚额，连慕北湮也深感这小丫头太不靠谱，叹道：“小丫头，咱这是谈闲事呢，就别说故事了！”
小鹿笑道：“蜜斯你忘了？沁河阿谁平话人，平话时就曾说过风眠晚！”
可王则笙并没有听过平话人的故事，又怎会俄然唤出如许的名字？
慕北湮细细想了一回，点头道：“京中虽有姓风的人，但没听过这名字。”
平话人说的故事她还记得，只是忘怀了曾在夺位之争中起过关头感化的那女子的姓名。
阿原退回书案前，渐渐问道：“大抵是甚么时候的事？”
小鹿也凑畴昔看，怎奈那字认得她，她不认得那字，只得问道：“这写的……甚么？”
琉璃道：“应当就在蜜斯复苏后没两天吧！”
阿原忙看时，果见中间题着李义山的诗句：“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彼苍夜夜心。”
她眸光一转，已看到了劈面墙上的一幅画儿，笑道：“要不要把这兔子也烤来吃？”
兔肉和酒的味道俄然从胃部一起翻涌上来，阿原干呕了下，恍忽着一时没再持续说下去。
慕北湮听小鹿叙起燕国之事有首有尾，并无讹误，骇怪之余早在凝神谛听，此时突然白了脸，厉声道：“你说甚么？你说风眠晚嫁给了谁？”
小鹿看她说得当真，忙道：“是或不是，我们写几个字不就晓得了？我来给蜜斯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