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忽伸手,夺过他的酒壶,仰脖便喝。
梦境里,没有梁帝,没有原夫人,没有慕北湮,更没有原大蜜斯。
“听闻我前面本该有个哥哥的,都怀了五六个月了,跟原夫人一起喝了盅茶,就没了。”
可她只是寒微不堪的孤女,将她养大便是赵王府天大的恩典,若她再不识相,赵王和知夏姑姑他们当然不欢畅,连景辞都不免受责备。
他虽说着,料着景辞那别扭性子必然不肯答的,回身够身去瞧均王正读着甚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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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均王还是错了。
随后的日子混乱而繁忙起来。
慕北湮、均王一齐昂首看向他。
陆北藏抱病,柳时韶借口探病,对眠晚颇是无礼。景辞及时赶来得救,却气得脸都白了,力劝师父扶立品德端方的柳时文。陆北藏遂上书燕帝,死力推举立二皇子柳时文为太子。
景辞本就病势未愈,历经王则笙遇害、阿原入狱,殚精竭虑了好些日子,好轻易找出真凶,又遇爱人昏倒、好友死去的打击,更是雪上加霜,精力甚是不好;慕北湮一样悬心阿原,现在又因左言希之死痛心懊恨,这两日看着义兄棺椁,天然也是神思不属,经常借酒浇愁。
谁知景辞竟答道:“嗯,此事我错了。”
恩恩仇怨,是是非非,真的分不出对或错。
景辞向来不置可否,还是不时候刻带着眠晚,虽未曾有一句半句蜜语甘言,却能将她宠得越来越挑嘴,连吃内里大厨煮的饭菜都能挑出一堆的弊端,――天然师兄做的饭菜最鲜美最适口最能将她保养得肤白貌美心神愉悦。
后天见!
燕国的风眠晚,和梁国的原清离一样,实在很有男人缘,闹出的风风雨雨并很多。但风眠晚憨憨呆呆,内心眼里向来只要一个景辞师兄,其别人的满腔密意,早在不经意间被她悄悄略去。
他们的师父陆北藏是燕帝柳人恭的亲信谋臣,他们也是以与二皇子柳时文、三皇子柳时韶熟谙。
均王渐渐合上手中的书卷,低叹道:“很小的时候,我曾看到母后在偷偷地祭奠一名女子。她哭着说,‘你莫怨我,我实在是退无可退,没法可想了。你抢走我夫婿,抢走我名份,抢走我宠嬖,让我为婢为妾也就罢了,为何连个孩子也不肯给我留下?”
酒醒后,她狐疑她所听到的那些只是醉梦里的幻觉。但景辞那几日真的冷淡了她,并出语摸索,想将她嫁给二皇子柳时文。
只要一个叫风眠晚的笨丫头,老是被人欺负,却老是很欢愉。
因而,知夏姑姑未免是以恼火,虽不敢对景辞如何,眠晚实在受了很多委曲。
但彼时眠晚并没感觉这事跟她有甚么干系。
景辞冷静撑住了额,“你说得对。”
均王瞪着他,忽叹道:“恐怕有些难。左大夫还想跟姜探分裂呢,毕竟却为护她而死……我瞧你现在景象,可不像恨她孤负你的模样……”
慕北湮持了酒壶在手,晃了晃头,说道:“莫非我喝醉了?为何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萧潇闻言,便道:“不如我回京一次吧!顺道得去端侯住处,把言希公子留下的方剂取来。”
哪怕眠晚曾偶然撞破柳时韶和他父亲的贵嫔罗怡的私交,柳时韶都未曾放弃过博得才子芳心。
当然,柳时文、柳时韶并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