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五官仍然精美都雅得出奇，却惨白如纸，干裂的唇边毫无赤色，说不出的衰弱蕉萃。
他虽说着，料着景辞那别扭性子必然不肯答的，回身够身去瞧均王正读着甚么书。
景辞目送萧潇拜别，亲手舀来净水，特长巾拧了，替阿原擦拭脸庞和脖颈。
“听闻我前面本该有个哥哥的，都怀了五六个月了，跟原夫人一起喝了盅茶，就没了。”
景辞眸中闪过一丝锐芒，“你晓得？”
哪怕眠晚曾偶然撞破柳时韶和他父亲的贵嫔罗怡的私交，柳时韶都未曾放弃过博得才子芳心。
慕北湮见插不上手，越性边喝酒边翘着腿在旁瞧着，叹道：“早知本日，何必当初！既博得才子芳心，又有婚约在手，早早将她娶归去，哪来前面那很多破事？就如掷骰子，明显掷出了满园春，偏要丢了重来，换回个满盘皆输，何必来哉！”
“便是孤负，也是我咎由自取。她实在最无辜，上一辈的仇恨不该落到她头上。何况……我连恨都恨错了人。”他忽看向均王，“隔了那么多年，很多当年的仇恨，实在已分不出对或错吧？”
眠早晨不管如何摆脱不了今后与师兄分开并另嫁别人的惶恐无助。
“原夫人？”
恩恩仇怨，是是非非，真的分不出对或错。
阿原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几近有平生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