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间全然不信,但目睹姜探娇娇弱弱的模样,再设想不出她谋人道命的暴虐,心下竟有几分将信将疑。
他看向姜探。
那厢李斐已笑了起来,“朱继飞,你为何只是一口鉴定搜不出假灵鹤髓?莫非早已晓得,那边没有仿造的灵鹤髓,却有真正的灵鹤髓?”
朱继飞面色顿时惨白,紧紧握住姜探的手,一言不发。
姜探叹道:“大人容禀,因小女子自幼多病,不得不四周游历求医,也是以学了些外相。颠末沁河时,听闻朱家独占的灵鹤血极其可贵,且益气补血,正对我病症,以是千方百计求了二公子,取了些灵鹤血返来炼药。”
肩舆落地,他仍然懒懒地靠坐着,轻笑道:“如果我说,我在姜女人卧房中把真假灵鹤髓都搜了出来,你是不是还会说,是棂幽死而不僵,暗中嫁祸?”
朱继飞一呆,脱口道:“不成能!不成能另有假灵鹤髓!”
姜探身形有些摇摆,柔弱得似能被一阵风刮跑。
少女点头,将世人扫过,便向李斐行下礼去:“小女子姜探,见过大人!”
景知晚已从袖中取出一物,淡淡道:“藏得挺严实,普通人也还找不出。”
李斐半晌才咳了一声,拖着尾音问道:“你叫姜探?到底何方人氏,何时到的沁河?与朱家有何干系?”
姜探淡粉的唇动了动,眉眼有些无法。
而他当然不是普通人。因而,他找出了朱蚀那些被替代掉的真正的灵鹤髓。
姜探低眉垂目,声音轻柔:“回大人,小女子许州人氏,与朱家……并无干系。”
李斐沉吟间,那边忽传来景知晚的声音:“连我们都没法肯定,那仿造的灵鹤髓到底是棂幽所炼,还是他给了其他甚么人炼制,为何你就能一口咬定,是棂幽给了旁人配假药?”
他腿脚不便,但舆夫却结实,睡了一晚好觉,想着双倍的赏钱,跑得缓慢,竟也赶到了。
朱继飞见姜探眉眼温馨,竟也沉着下来,上前说道:“姜女人病得甚重,但父亲对灵鹤血管束得很紧。我听得大哥曾要灵鹤血畴昔给棂幽炼药,的确从棂幽那边要了一些,仅用于给姜女人配药罢了。厥后棂幽到底把其他灵鹤血给了谁配制假药,我等并不晓得。”
可惜她四周都是手执刀枪的捕快和衙役,再大的风都没法带她逃离重重围困。
李斐便忍不住有丝怒意,“那你又怎会在朱二公子的马车上?你的住处为何搜出灵鹤血所制药丸?”
李斐哼了一声,“你是想说,你跟朱蚀之死全无关联,只是刚好跟二公子要了些灵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