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与井乙、丁曹等都相处和谐,知井乙家室所累,不敢出声,遂上前一步,懒懒笑道:“师太此言差矣!我佛悲悯,夙来讲究众生划一,视贵爵将相或贩夫走狗本无二致,师太何故如此计算贵贱之分?何况如有一百两黄金,我那里住不得,跑这山野间喂虫子,也忒无聊。”
妙枫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沉吟道:“哦,如果此物,难怪会狐疑我等。这佛珠清素小巧,雕工高深,一订代价不菲,的确该是有些身份的礼佛之人才会佩带。话说庵中来往女眷虽多,如此新奇的腰佩却也罕见。若贫尼曾见过,不会没有印象。看来只得劳烦知县大人到别处去找找了!”
妙枫模糊听得,问道:“另有何物证明此事与佛堂相干?不如拿出来让贫尼辩白辩白。”
景知晚问:“如何的高朋?”
李斐这一回带来的衙役很多,路上听阿原说了凤仙和毒蛇之事,只悄悄叮咛部下留意有无未着花的凤仙植株,或新近翻动的泥土。
妙枫眼底便模糊有丝傲气,“高朋么,天然要高贵些。如果平头百姓,便是一百两黄金拿来,贫尼也不会让他住出来!莫非知县大人感觉如许的贵家蜜斯,会半夜里跑去杀一个寒微的小衙役?”
阿原便取出那枚佛珠腰佩,问道:“你看下可曾有你庙中的小师父戴过?”
世人举目,却见寺院院墙边另有小门,乍看仿佛只是收支庵堂的浅显角门,细看才发明墙外绿树浓荫之下,也有屋檐模糊,清楚另有玄机。
李斐懊丧,悄声问向景知晚:“丁曹会不会是从别处摘来的凤仙?虽说寺庙就这一处,难保四周也有在家礼佛之人。咱也不能因为捡了枚佛珠便一口咬定是慈心庵的吧?”
想想也是,山野里栽种招蛇的凤仙,实在不智。何况削发人又不能介入甲,再美艳的色彩对她们也无甚吸引力。
但庵堂表里翻了个遍,竟连最平常的凤仙都未曾见到一株,更别说那种叶片小而密的特别凤仙了。
妙枫游移了下,说道:“那边精舍住的并不是庵里的弟子,而是留着接待高朋的。”
若对方有所发觉,难保不会提早将凤仙挖去,毁去证据。
她看向那精舍,打了个手势,笑道:“我倒是真的猎奇,这贵家女子住这里来做甚么?”
李斐无法,正待领人拜别时,景知晚忽道:“叨教师太,围墙那边的小院,是何人居住?”
毒蛇或许能藏于室内,凤仙却只能种于室外。
遐想着有关这座庵堂的某些传言,李斐顿起畏缩之心,正待对付几句分开时,中间井乙听得她言语间骄易遇害的丁曹,所谓物伤其类,悄悄愤恼,悄悄扯了扯阿原袖子。
算来他们搜索屋外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