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折釉明白这个事理,她将眼中酸涩藏起来,拉着弟妹出去。
肖折釉停了一下,才更果断地说:“将军得跟我包管今后就算你有了本身的亲生儿子也不能欺负了陶陶!霍家家大业大,他能被将军选中是他的福分。可陶陶绝对不会觊觎霍家家业,若将来有一天到了分炊产的时候,不求您给陶陶分多少,只求他平安然安!”
漆漆有点不安地小声嘟囔:“霍将军该不会悔怨了,把我们赶下船?”
嫂子刚嫁过来的时候,哥哥经常教她读誊写字,嫂子碰到不懂的诗词就会问哥哥。这句诗恰是哥哥细心给她讲过含义的――
明显是清凌凌动听的童音,听到霍玄耳中却有点刺耳。
“折釉,今后又要辛苦你了……”
漆漆不经意间瞥见坐在一旁的云夫人赞美地望着肖折釉,她皱了下眉,也把随身带着的一个陶埙拿出来,捧在手里不放。
“阿谁……”肖折釉在内心挣扎了一下,“敢问将军,陶陶既然是要过继到您的名下,那我和漆漆是以甚么身份住在府上?又……又如何称呼您?”
霍玄将她的踌躇看在眼里,缓缓问:“为何不肯同去?”
霍玄可贵耐烦,对她解释:“如果陶陶过继在我名下,你和折漆则以表女人之名住在霍府。”
霍玄的目光落在她的嘴角,凝了凝,才道:“路途遥遥,需年前赶回。早些歇着,明早解缆。”
他侧过甚,望向清澈河水里映出肖折釉的身影。阿楠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小哥哥”的景象又突入脑海。
肖折釉抬着头,目光庞大地望着霍玄。
“家中人丁浩繁,此中好处牵涉非一言能论。而我经常不在家中,并不能顾得上。”霍玄顿了一下,“一个七岁,一个四岁,身为长姐可放心?”
“好……”纪秀君含泪点头。
换了马车,霍玄的那队冰脸青衣卫便呈现了。
肖折釉笑了笑,本身擦了泪,岔开话题:“对了,嫂子给这两个小家伙取名字了吗?”
他走在河边不见绝顶的青砖路上,身后的脚步声一声一声落入他耳中。陶陶步子短促,间或小跑两步,漆漆脚步轻巧。而肖折釉的脚步是稳的,一步接着一步,不慌不忙。
肖折釉皱眉看她一眼,漆漆不乐意地吐了一下舌头。
肖折釉低着头,悄悄摩挲动手里的陶埙。云夫人曾交代过让他们甚么都不消带,可肖折釉还是悄悄带了一个陶埙在身边。
这是嫌弃她身上的衣裳寒酸?
哼,就你想着阿爹和哥哥?我也想着哩!
霍玄点头。他看着肖折釉回身归去,心中感觉风趣。他方才在和一个八岁的小女人协商?
才跟出来的肖折漆立即睁大了眼睛,猎奇地问:“你要干吗去?是不是背着我们跟霍将军讨东西?”
纪秀君擦了泪,细细叮嘱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抓着肖折釉的手不肯撒开。
肖折漆望向站在院子门口的霍玄,霍玄刚巧转过身来,冷邃的目光落在三个孩子身上。肖折漆打了个寒噤,忙小声嘟囔:“怪可骇的,我才不去哩!”
明天就走?肖折釉内心顿时涌上了不舍,她勉强扯着嘴角对霍玄暴露笑容:“将军也早些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