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个字，她找不到别的话语。
“你说师父一向在闭关？”她细想绿水之言，总感觉有些奇特。师父的修为已是登峰造极，冲破桎梏飞升九重天外也只是光阴题目。她在天宫几百年，师父除了传授她以外，也就只忙于清算她闯出来的祸事了，却也从未传闻他还需闭关。
一声轰响，整桌的瓶罐倒在了地上，碎了一地，而天音就倒在了那堆碎片中。
一刹时，泪如雨下。
天音却似是还在恶梦中，眼神四下瞟了瞟，却全然没有焦距：“我……返来了？”
说完，他的手一挥，桌上呈现一大堆的瓶瓶罐罐，积了很高。天音都听到绿水在中间的抽气声。
“好好好。”绿水擦了擦已经湿了的眼角，“主上的仙身，便在浮云殿内。本来您返来的第一天，就筹算奉告您的，一向怕您悲伤才……您如果想见，明日就是天命之仪，您本就是要畴昔正式接办青云，到时便可见着了，当今还是早晨，你先歇着。”
“……”
天音深吸了一口气，才跨入门槛，行走了几步，约莫已经到了殿中心，耳边却传来一阵鸣响，带着一股伴着暗香的暖风，不竭地环绕着她转着。她这才想起那是甚么，轻唤一声。
“主上如果在，也不肯见您如此。”
“我这就去找。”灵乐说完人已经往外走去。
连赤姬也似感遭到了她的不安，嗡嗡地不竭低鸣着。她将赤姬握进掌心，似是抓着最后一根浮木，即便被赤姬的灵气刺得生痛，也没有放开一分。
“那是天然，二皇子自小便是在这儿长大的。”见她有兴趣，绿水也便翻开了话闸，“这五百年来，满是二皇子在照顾着青云。青云本就是灵山福地，窥测这片福地的仙魔妖不知凡几，虽不至于胆小上山肇事，但也惹出了些祸端。主上又一向闭关，不问世事。若不是二皇子压着，怕是早被人凌辱了去，不像天宫内某些人……”
绿水长叹一声，她已经劝了很多次，天音却全然听不出来，仿佛神魂已经出了窍，再也收不返来。
天音神采沉了沉，心底倒是如刀割普通剧痛：“你不明白！”他不明白，她才是害死师父的祸首祸首，她如许做不是为了尽孝而是为了赎罪。
“尊主已经跪了有旬日，再如许下去身子铁定是受不了的。二皇子，求您帮我劝劝尊主吧？”绿水乞助地看向一旁的灵乐。
天音未回话，只是感激地一笑，心底却又是一番肉痛如绞，她只是想送送师父，仅此罢了。
“没见过？”他嘲笑出声，一步步地朝她走去，“若真没返来过，青云上空怎会有凤凰纹样的祥云。”冷酷的眼里肝火横生，似是下一秒就会失控地掐上她的脖子。
天音点头，顺着绿水指引的方向和脑海中的影象，摸索进步。
“只怕甚么？”一旁的灵乐插嘴，“你但是司药，不就是双眼睛吗？莫非你连这也治不好吗？”
“灵器的事不必忧心，你只要尽力治好。”衍歧冷声命令。
天音浅浅一笑，他这性子，倒有几分像之前本身的模样：“已经无碍了。”
浑身仙骨赌一份至心，却不想换来的只要绝望，以是才有了师父五百年的闭关，以是才有她五百年的苦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