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窗外的许樱哥看了那二乔半晌便起了身,叮咛婆子道:“往那边挪挪,这花金贵,可要照顾好了。甚么时候了,郭太医快来了罢?还不从速清算安排?”语气平平得很,脸上一如既往的带着笑,并看不出甚么来。
许樱哥奇特地起家出去看:“这花又费钱又难服侍,是谁送来的?”但见一盆紫粉双色二乔在春日下鲜艳明丽得晃花了人眼,抬花的章婆子笑道:“二娘子,是门房那边才令人抬到二门处的,道是赵家小娘子给您送来的。”
许樱哥笑了一声,眨眨眼睛,快欢愉活地将纨扇搧了搧,懒洋洋地往姚氏身上一靠,道:“但凭父母兄长做主。我就是个混吃等死,不想操心的懒人。”
许樱哥趁机打蛇随杆上:“我要吃好吃的,比如说鲫鱼。”
自客岁春季崔家父子被当街问斩以来,许樱哥大病一场,关在家中长达半年之久,就连上门拜访的客人都很少见,更不要说是出门。现在光阴悠长,那事已然被人淡忘,气候恰好,气温恼人,她又病愈初好,恰是该出去露露面,重新追求一门好亲的时候。不管是许扶送来的衣料金饰也好,姚氏安排的香积寺法事也好,还是许杏哥要安排的春宴也好,无一不是为了这事操心谋算。
甚么赵小娘子,必是赵四爷,这边家里还在为二娘子的婚事操心呢那边就来了人。赵璀是许衡的对劲弟子,年纪悄悄就已经做了正七品殿中侍御史,家世品德杰出,与死去的崔成一样都是和许樱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相互知根知底,如果他,那倒是极好的婚事。青玉和紫霭在里头隔窗看了半晌,相互使了个眼色,尽都浅笑起来。
青玉打小就跟在许樱哥身边,比紫霭跟的光阴还长些,虽则许樱哥兄妹的旧事她并不晓得,可她人极其聪明,耐久下来也模糊猜到许扶与许樱哥同许家其别人是有那么一点点分歧,却聪明地向来不说不问,尽管埋头做事。见许樱哥如此说,也就一笑而过,不再多话。
紫霭抿嘴一笑,暴露两个浅浅的酒涡:“婢子闲着也是闲着,就把那匹衣料带畴昔给她瞧了,她固然说不碍事,也不在乎,是逗您玩的,但婢子瞧着她是极欢乐的,刚才她身边的云霞还送了衣裳款式过来。”又一一贯许樱哥汇报了各房的女眷们都给了些甚么回礼。
她这娇撒得恰到好处,鲫鱼味美,却不是甚么奇怪贵重可贵的,姚氏瞪了她一眼:“饿着你了?成日就晓得吃!”口里抱怨着,却也叮咛亲信苏嬷嬷:“让人做些她喜好吃的来,你看她那馋猫样。”
许樱哥呆了呆,点头道:“不必了。”叫铃铛赏了章婆子等人几个小钱,打发她们出去,自坐在廊下盯着那盆二乔看。
青玉便筹措着安排许樱哥昼寝:“五爷辛苦为您寻来的,您一下子就送出去这么多,您穿甚么?”
到得傍晚时分,许樱哥算着姚氏有空了,便去她跟前凑趣服侍。姚氏正在安排人清算东西,见她出去,忙叫她畴昔叮咛道:“郭太医说你的病已是大好了的,只是常日还要重视摄生,甚么冰冷寒物都尽数少吃。”
青玉和紫霭拿不定她的设法,便都收了脸上的笑容,一一自去安排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