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清一时有些怔忡,但很快反应过来,脸上还是是和颜悦色,“曾经丽妃娘娘也如此提示过我,可我毕竟是太不受欢迎,有太多的人想置我于死地。”
未时三刻前,苏琬清依言亲身送了公主回长春宫。卫菀脸上写满了惊骇与担忧,但见到淑妃早早站在宫门处等待,也仿佛知错了,方才下肩舆,便扑进了母亲的怀中。
苏琬清踱步到淑妃面前遏礼道,“淑妃娘娘勿怪,公主也是一时贪玩,才会跑到承乾宫。”又哈腰对卫菀道,“公主可要记得我们拉钩过了,许下的信誉可不准违背哟。”
“主子压根没见到皇上,是李大总管代为通传的,只道皇上应允,便打发主子返来了。”
卫菀坐在她身边动了动,苏琬清笑道,“既然公主都坐不住了,我们便先行一步。荣宁,你遣人清算好画架颜料,快些跟过来便是。”
“看得出你非常慎重,难怪淑妃娘娘也常让你照顾公主。”
苏琬清挽留静秀士在南窗条炕上饮茶安息,大抵是拘束,静秀士一向绷着腰板坐着,并不像苏琬清那般,曲腿懒洋洋地靠在秋香枕上。
“娘娘折煞嫔妾了,嫔妾如何敢当?”静秀士谦虚却不脆弱,固然是如许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显得不卑不亢,苏琬清不由又赏识了她几分。
“卫菀莫非不信赖嘉母妃的话?”
小小的身子颤抖不止,如凄风冷雨中瑟瑟的树叶。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沾湿脖颈处的领口。卫菀哭的如此悲伤,像是孤苦伶仃的孩子普通。
卫菀到底是小孩子,带她出来散散心便高兴了很多,聚精会神地盯着画板瞧。苏琬清看到她格外猎奇的模样便乐了,将她抱在膝上,抓着她的小手形貌荷花的雏形。
瑜英当着静秀士和公主的面并不敢讲实话,只道,“淑妃娘娘并无不允,只是交代了公主不得过分贪玩,要在未时三刻之前回宫修习刺绣才好。”
“嫔妾?”静秀士侧首望了望窗外湛蓝无垠的天空,“嫔妾只是困在樊笼里的鸟儿罢了,旁人恩宠祸福与我何干呢?”
“娘娘…”静秀士摸索问了声,便见苏琬清转过脸来瞧着她,她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因而抬高声音道,“这宫中到处是暗淡肮脏,娘娘若想皇宠永固,对任何一处都不要放松警戒啊!”
荣宁屈膝点地,“主子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