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是叮咛奴婢好生照顾娘娘,并未说甚么。”画琴为莫非,“看模样,是刚从储秀宫那边回乾清宫,精力头儿也不是很足呢。”
“除了欣选侍,另有谁一同搬畴昔了?”苏琬清晃着扇子问道。
画琴之话意有所指,宇文彻不成能听不出来。他望向苏琬清的目光愈发温和,也含了几分自责。
画琴自是看明白了苏琬清对天子的痴情,也能感遭到她欲爱却不敢的痛苦,只抽搐嘴角道,“皇上隔四五天赋来看娘娘一次,何谓安好?何谓不安?”
天子回眸瞄了画琴一眼,被噎地有些说不上来话,他轻咳两声道,“她又不好好用膳安息了?朕见她清癯很多?”
酷热的午后喧闹悄悄,苏琬清将服侍的人都打发下去,自顾躺在穿堂的贵妃椅里阖目安息。她本来并不困乏,但昏昏沉沉地便进入梦境了,梦境渐深,虽有知了不断鸣叫,好梦然还是。
宇文彻跨进承乾宫便看到是如此一幕,全部天井空荡无声,只要两个守门的寺人蹲坐在门槛处,抱着朱漆柱子打打盹,红缨帽盖子都歪歪扭扭却浑然不知。
“奴婢…”
待走至殿外,他才严肃赫赫端着帝王架子问,“你们主子迩来可安好?”
苏琬清微皱蛾眉,未理睬元杏瑛赤裸裸的挑衅,只欠身对淑妃道,“能替淑妃娘娘照顾公主是臣妾之福,想来娘娘也没甚么不放心。”说着,她望了望西边堆坠的彩云,含笑道,“时候不早了,臣妾告别回承乾宫了。”
午间安息过后,天气俄然变得阴沉,内里亦是暴风高文,吹的枝丫混乱庞杂。被吹落的树叶与尘沙混在一起,卷入空中,复又落在空中上,如此循环来去,竟越来越远,最后消逝在视野当中。
“除了我,另有…另有何人随驾?”苏琬清有些底气不敷地问道。
大雨将至,荣宁顶着一阵风跑进了承乾宫内,拍拍身上的灰土,便进了殿。
可现在,也只要若兰会陪她说一会儿话,在这宫禁中的大多数光阴都如此孤傲而冗长。
元杏瑛没想到一贯高慢的苏琬清能如此吞声咽气地说话,看着她还是娉婷远去,心中尤由不甘,眼中的狠厉一览无余。最后,她浮滑地笑了,也不睬会淑妃,狂傲拂袖回寝宫了。
“禀主子,乾清宫刚向外务府和前庭随扈处发了旨意,本年木兰围场秋围随行的妃嫔名单已然敲定了,是皇上亲身制定的。”荣宁喜滋滋地,“不出料想,主子在随行行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