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把齐禄吓了个半死,趴在地上咣咣地叩首,“主子有罪,主子有罪,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主子服侍皇上七年了…”
天子本就心烦,他这么鬼哭狼嚎一顿底子起不到感化,幸有李容贵,踢了踢他的腿,表示他闭嘴,又赶紧簇拥着天子进殿,才勉强保下齐禄一条小命。
“用过晚膳了?”天子冷酷问道,还是端着昔日在妃嫔们前的架子。
天子内心跟着了火似的,正无处宣泄,瞥见齐禄笑的嘴都快裂到脖子根后边去了,更是火冒三丈,抬腿便来了一记窝心踹,“丹陛是哪个混账擦的?上面有积水,等着朕滑到了再擦?朕看你这脑袋也不顶用了,不如砍了的好!”
因前些日子,苏琬清大张旗鼓地向外打发人,慕容茵儿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也被偶然肃除。慕容茵儿正猎奇天子和苏琬清闹了甚么冲突,便接到了天子当夜要御幸钟粹宫的旨意。
他澎湃大怒,宫人们守在外间也是心惊胆战,跪伏于地大气都不敢出。画琴心急如焚,稍稍昂首瞄了两眼,却见珠帘后闲逛的女子身影愈发亏弱。
言罢,天子断交回身拜别,不带一丝眷恋。待天子的身影消逝在承乾宫宫门,画琴、瑜英等方涌出去抱住坐在地上痛哭不已的苏琬清。
“三哥。”慕容茵儿微微蹲身,她自傲与后宫中其他女人分歧,在天子面前,向来只是以此称呼他,仿佛也是不竭往昔日交谊上指导。
“娘娘淡妆浓抹总适宜,皇上总会喜好的。”
李容贵瞧着天子极疲累地歪在御书房南窗下条炕,攒了攒胆量凑上前去道,“皇上,擦丹陛的那几个主子已经发落了,齐禄也主动受四十大板了。”
“本来是想等三哥过来,一起用晚膳的。但来传旨的小寺人说,三哥龙颜大怒,连下半晌的小食都未曾进食,但是出了甚么事?”慕容茵儿边说边打量他的神采。
且说天子从承乾宫出来,肝火冲冲地阔步朝乾清宫而去。李容贵及一众陪侍要一起小跑才气跟上他的法度,李容贵浑身冒盗汗,早就晓得天子宠幸完瑶美人是这类状况。
慕容茵儿嘴角勾起一抹羞怯的笑,她瞧了瞧右手臂腕刺目标朱砂红,咬了咬牙,彻夜必让它褪去!
戌时刚过,天子御驾便到了钟粹宫。实在,翻牌子时他的思路便沉寂下来了,在旁人看来,此时翻贵妃的牌子是在气苏琬清,但他另有一层的深意,关于慕容璟暗中摆设兵力的事情,她究竟晓得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