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清深知机遇只要一次,此次若败了,便只能坐视宋心彤在后宫权势突飞猛涨,说不准还会将本身给折出来。是以多日来,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对咸福宫那边一点也不体贴。
天子盯着宋伟瞧了半晌,沉声道,“停息兵部尚书宋伟之职,着令刑部彻查,大理寺辅之。如有需求,固然变更朕的内卫。”
画琴点头道,“那娘娘想好如何做了吗?可要现在约贵妃面谈?”
秦御史嘲笑,“别焦急啊,宋大人。那豪门学子被顶替了,天然要找衙门辩论,可我们的京兆尹府竟堂而皇之的回绝了。那名学子也不知何时被人活活打死,暴尸荒漠!不幸那对白叟已年过花甲,还等着孩子孝敬膝下,殊不知早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若非京兆尹府中的捕快怕遭天谴,此案真不知何时能明白于天下!”
“朕也情愿信赖宋爱卿,若他明净无辜,朕必会斥责弹劾之人。”
天子置于膝上的手垂垂握了起来,冕冠十二旒挡住了阴暗的神采,“宋伟,秦连所言但是真的?”
苏琬清赞成地看了她几眼,拍拍她的手道,“这便是当日我将杨玉漱也划作仇敌的启事,只是在此时,我别无挑选。本日宋氏权势之盛,比昔日刘氏家属更甚。若要一击即中,必须不能引发其重视力。”
天子早知宋伟贪欲无边,只是苦于抓不着证据。兵器司向来归兵手部属,内里官员沆瀣一气,天然无从可查。
“昔日户部尚书刘靖操纵职务之便兼并良田,而现在宋大人却用他兵部尚书官位之便,在兵器司的拨银中大加剥削。这只是其罪证之一,日前我朝廉洁洁官于郅被诬告‘捐官’,但依微臣看来,真正捐官的怕是宋大人吧!”
天子扬手止住她的话,“惠妃,朕知你心急如焚,但后宫不得干政,这端方别让朕提示你第二次。”
“如何?”
殿内燃着清爽的安神香,烟气如薄雾般自貔貅铜鼎中缓缓升起,垂垂汇入上空不见踪迹。苏琬清撑动手臂歪在贵妃椅中,虽是紧闭双目,但却并未安息,满脑筋都是这两天产生的事。
御史说的慷慨淋漓,宋伟还欲辩白,但毕竟是没获得机遇。秦连义正言辞道,“臣恳请圣上彻查此案,莫要使天下读书人寒心,莫要使乱臣贼子清闲法外!”
宋伟一个激灵跪倒在地,却仍存幸运心机,伸开双臂俯地膜拜,“臣不敢,此言…此言甚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