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谩骂垂垂消逝在耳畔,殿内尽是大臣要求重处琅琊慕容。天子歪在御座之上,以手扶额,“废琅琊王府,慕容氏阖族尽灭,至于贵妃…临时将她羁押静室。”
这些恭维阿谀之言,他懒得去理睬。朝中大臣大多是碌碌有为之辈,刚才慕容璟占着上风,他们便哑口不语,现在慕容璟成了阶下囚,他们便慷慨指责,仿佛大家皆忠肝义胆。
康杰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代王前日已被拿下,现由内卫监督其于代王府。”
“皇上深明大义,先皇在天之灵必得安慰。”
“父王!”
“臂膀?”天子反声诘责,饱含浓浓诘责,“这臂膀若生了疽虫,朕又如何能看着臂膀是以而烂掉?不如本身决然割舍!”
“皇兄出征柔然之前曾病重难以下榻,您就不想给诸位大人一个解释吗?”宇文婧眯起眼睛,扬着头道,“皇兄即位十载,甚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让皇兄吐血的人,众位大人就不想晓得是谁吗?”
天子尚未发话,便听慕容璟厉声斥责,“茵儿,不准你求他。天不佑我,我败给天意,而非败给他!”
“且慢!”
“慕容氏狼子野心,直到朕此次亲征柔然之前,还不竭向柔然送大夏军报,几乎导致北境沦亡颠覆!”天子无情地在慕容茵儿胳膊上踢了一下,迫使她松开手。他举步走上御阶,傲视朝堂之上的世人,端出帝王的模样来,“叛国通敌者,罪无可赦,夷九族!”
“婧儿!”天子叱呵一声,却反对不了群臣已经开端窃保私语。
慕容茵儿全无昔日的精美与豪华,她毫无装潢地跑到天子面前,跪倒在他脚下,抱着他的腿道,“皇上,三哥,求你饶过父王,求你饶过他,不要让父王死!三哥!”
慕容茵儿听到那句“夷九族”,顿时瘫倒在地,她不成置信地望着心中的“竹马”,泫然泪滴,浸流满面,“三哥,你必然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吗?慕容氏与大夏先人同根同源,百年来为宇文氏臂膀啊!”
“臣妹恭请圣安。”宇文婧单膝跪地抱拳存候,神采极其凝重,“本日皇兄撤除慕容氏这颗毒瘤,甚是大快民气。只是,与慕容氏沆瀣一气的人尚且清闲度日,不知皇兄如何措置?”
天子晓得她遥指周氏,此番行动不过是想为思皇后正名。他迟早要诘责周府,为本身的生母正名,只是现在…他固然大获全胜却颓废至极,实在不肯去过问此事。
慕容璟膝盖中箭,已不能行走,只能由两名羽林军将士拖着朝外走去。昔日叱咤风云的琅琊王竟也会如此狼狈,不由让人感慨世事。
宇文婧见天子哑然不语,便知他在此事上仍旧没有拿定主张。这是顺势推倒周氏的绝佳机遇,她可不想这么白白错过。
宇文婧冷哼一声,“不如让本宫来奉告各位大人,皇兄为何俄然间病重!全因寿康宫阿谁老女人周氏,她蒙骗我大夏两代帝王!她害人无数,为求本身繁华繁华不择手腕。皇兄的生母惨死在她手中,先皇亦是被她活生机死!”
天子冷冷瞄了两眼跪在地上的慕容茵儿,让她感觉冷淡不已,竟无措地松开了他。直到此时,她方看清天子眼中漫天充满的恨。本来…本来他早已容不下慕容氏…何况此次是谋反…
天子朝大殿外望去,却见一劲装女子阔步走来,甚是英姿飒爽。宇文氏虽为鲜卑族,但进入中原百年早已摒弃之前的民风,女子皆是温婉合宜,少有如此豪气逼人的女子。看遍皇室,爱好此装束者,也唯有和柔长公主宇文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