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清最后扫了淑妃一眼,蹲身甩了甩丝绢,“臣妾辞职。”
瑜英极难为情地看着她,主仆俩心照不宣,淑妃对承乾宫的敌意越来越大,前几日苏琬清派人去给卫菀公主送点心,竟被原封不动地送了返来。
贤妃笑了笑,“他是有弘韬伟略的人,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获得本身想要的。”
“娘娘,我们真要替嘉婕妤递信函吗?”素可小声问道。
淑妃嘲笑起来,脸上的肌肉随之抽动着,眼神中尽是可骇的锋芒,“皇上啊皇上,你怎能如此无情呢!我养了卫菀这么多年,就一点功绩也没有吗?!”
贤妃微皱眉坐直了身子,用小拇指上戴着的护甲拨弄袖口处的纹花,“谁让人家是嫡派公主,岂是我戋戋一个宫婢能比的?”
苏琬清心知本身是后宫中的众矢之的,以是她能够忍耐任何恶言。但淑妃接二连三地打单公主,便激发了她心中的不满。
苏琬清回身来看,公主满脸欣喜地朝她蹦跳跑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中,撒娇道,“嘉娘娘,卫菀好想你呀!”
淑妃阴阳怪气地对公主说话,公主固然听不懂甚么意义,但从母亲的语气中也晓得她又活力了,眼神愈发如小鹿一样瑟缩。
“这如何能够,后宫中并无知晓此事的人,嘉婕妤如何能够会晓得?”秋桐阐发道,俄然间她又想起了甚么,不妙地看向淑妃,“除非…除非是皇上…”
淑妃收敛起面上的杀意,又规复如最后的驯良无争,盯着液池中悠游安闲的锦鲤道,“有些鱼儿太贪婪,吃饱了还想再吃,最后只能把本身给撑死。苏琬清啊苏琬清,你宠冠六宫也就罢了,还要来抢我的卫菀,我如何容得下你呢?”
苏琬清想了想还是算了,让瑜英把鱼食收起来便筹办打道回府,谁知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公主的叫唤声,“嘉母妃!”
从翊坤宫中出来,恰是太阳正盛的时候,但站在树荫下,不但遮住了刺目标阳光,东风吹动绿叶飒飒,拂面而过火是舒畅。
不经意间昂首瞄了一眼淑妃,只见她神采暗澹,皮象之下已是肝火横生。苏琬清本来抚着公主肩膀的手蓦地松开,躬身对淑妃施礼,“臣妾拜见淑妃娘娘,娘娘万安。”
“臣妾自是明白一个事理: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再如何强求也未可得。这是臣妾参悟了的,只盼淑妃娘娘也能早日参悟。”
“娘娘这么说,奴婢才感觉奇特呢,这么好的气候,竟没有甚么人到御花圃里来玩耍。”瑜英双手捧着装鱼食的小盒,见她回身来捻,便靠近递一递。
苏琬清担忧吓到公主,临走时还是笑意盎然,握了握她胖乎乎的小手道,“公主有空来承乾宫里玩,我那边有很多好吃的点心。”
淑妃不叫起,只冷眼斜睨她,“嘉婕妤不去乾清宫伴驾,如何好端端地到御花圃里散起步来了呢?”
淑妃摇点头,“此事需从长计议,务必一击而中,本宫可不想像刘妃那样,没能撤除她也就罢了,自个儿反倒栽了。”
淑妃脸上的惊诧一闪而过,随即提步便走,只对常喜叮咛道,“你去把公主带回长春宫!”
“她能晓得甚么?”秋桐见淑妃疑神疑鬼,背后也不由惊出一身盗汗。
贤妃通透,晓得苏琬清不会平白无端地送补品到翊坤宫来。她让素可细心查抄过后,公然找到了信函,封皮上誊写“修泽亲启”四个大字。